邓渊微微起身又向前挪了挪,几乎是与张简贴到了一起,“道真你虽年岁尚浅,可走南闯北屡经大战阅历不可谓不丰富,想必对于眼下楚国现状也是看在眼里,楚国不能再如这般离心离德倾轧内耗下去了,这大好的河山、无辜的百姓,他们有什么错要经受此等磨难浩劫!若是有朝一日楚国亡了,我等又有何面目以见先帝!”
邓渊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说到激动之时身体都随之颤抖起来,可张简坐在一旁却生怕这个老头一口气导不上来背过气去。
邓渊这边是慷慨激昂,可一打眼看张简却好像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似得,于是乎邓渊轻咳了几声转而又问道:“闻听道真与那王行云有旧,不知老夫可有荣幸一听啊?”
张简眉头一挑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此情此景邓渊突然提起这些他到底是何用意?
感觉到张简眼底情绪的变化,邓渊立刻又开口岔开话题低声说道:“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道真与那王行云相熟,不知对此人有何评判?”
这回邓渊很是郑重严肃,张简自然也没有再像方才那样闭口不言。
“其实晚辈与王行云并非外面传言的那般,我二人只是因为建康勤王之时有些交集,是以也只能算是有些交情罢了;不过王行云此人可谓忠义重信,通晓兵机腹有韬略......”
听着张简侃侃而谈,邓渊却只是抚须轻笑,感觉到邓渊的不置可否张简不禁停住了口反问道:“是晚辈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邓渊摇了摇头答道:“王行云勇武天下闻名,道真所言一点都不为过,而且还是大大保守了。”
张简闻言仍是不解道:“那掾史......”
“我所问自然不是那些浮于表面人尽皆知的东西,而且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然也不能再如此片面轻言,如今的王行云身负匡扶拥立之功,手握重兵挟天子雄踞江东,说心里话在来之前老夫可是害怕的紧呐,生怕力有不逮有负王爷重托,不过这一路走来却又让我渐渐安下心来,便如道真所言,王行云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可却缺少气吞山河之志,可惜呀,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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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邓渊稍微一顿,瞥了一眼茫然无措的张简后才接着说:“想必此时此刻道真定是一头雾水,不过事到如今直说亦已无妨,此来建康你我除了护送卫荣外,还要让这片遮挡在江左半壁的云,彻底烟消云散!”
“咣当!”
随着酒杯落地发出声响,张简也立刻从失神中惊醒,这一路上张简和王勉不是没有猜想过此行的别有用意,可就算借给他二人一百个胆子,他俩也没敢往那上面动上一丝念头。
“掾史不是在说笑吧?就凭你我?这...这是不是有些...”
“是不是想说有些不自量力太过儿戏了?“邓渊接过话头轻笑言道,“道真先不要言怯,且先看看这个。”
只见邓渊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物递了过来,张简接过一看却是一卷帛书,疑惑伴随着好奇促使张简缓缓打开手中的帛书,可仅仅只是卷首数行文字便已让张简不住颤抖。
“这...这!”
张简慌张的合上帛书,同时喘着粗气向四周警惕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