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押出去!”
在扶苏的默认下,门外涌进一队侍卫,不由分说抓住了嬴元曼的手臂。
“你这老贼好生可恶!”
“陈庆三番两次欺辱你,怎不见你如此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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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你硬气一回,哪有他坐大的机会!”
“欺善怕恶、嫉害忠良,朝政就是败坏在你这等人手中!”
嬴元曼拼命地挣扎,转过头去把蒙毅骂了个狗血淋头。
辛岳忐忑不安,连连向对方作揖赔礼。
“好一个恶妇!”
“待老夫事后奏禀陛下,将你交由宗正府发落。”
蒙毅气得三尸神暴跳,愤恨地盯着她的背影斥道。
扶苏轻轻地叹了口气。
假如先生与辛岳位置互易就好了。
辛岳来造反,大家都可以躺在家里睡大觉。
天亮之后,纷乱自然平息,一如往常。
可惜……
扶苏压下纷乱的思绪,继续坐下书写安民告示。
蒙毅则是踱步到宁腾身边,吩咐他尽快核实城中青壮的具体数目。
因为近几年咸阳大兴土木,招募野人作务抵罪,大量外来人口涌入京畿,导致原有的户民籍册根本无法反映真实情况。
大战在即,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丝毫马虎不得。
——
篝火熊熊,木柴噼啪作响。
跳动的火焰随风摇曳,在四周的墙壁上留下光怪陆离的投影。
“明早分发兵器,水陆并进向城中进发。”
“信儿,打仗的事交给你了。”
陈庆的语气理所当然,像是交代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诺。”
“信必不负叔叔所望。”
韩信鼓起勇气欣然领命。
此时他声名不显,也没在战场上立过功劳。
但陈庆从很早之前就口口声声称他为天生将星,让韩信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万一我真的是呢?
上天赐我将帅之才,说不定就是为了报答叔叔!
“吾有一计,还望众位帮忙参详。”
韩信起身行礼后,侃侃道:“卫戍军虽然号称百战精锐之师,在火器部队面前却不足为惧,唯有神枪营着实不容小觑。”
“彼辈多出自世家豪门子弟,弓马娴熟,熟读兵书。且训练多时,熟稔枪支。”
“大军交战时,务须慎之又慎。”
陈庆点了点头:“我们的人虽然有不少接触过火枪,但缺乏战场经验。临阵对敌时,情况错综复杂,难保不会出现混乱。”
“信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韩信颔首道:“有!”
“既然火器装填的速度可能比不上对方,那干脆不必装填了。”
“阵型变幻容易出现混乱,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陈庆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信儿,你这是要……”
韩信竖起一根手指:“我们只有一枪的机会。”
“一枪,就要彻底打垮神枪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左车忧心忡忡地问:“韩将军可是要将队列推进至火枪营阵前,抵近齐射一决胜负?”
韩信深吸了口气:“没错。”
“唯有如此,才能扬长避短,以弱胜强。”
“依我今日所见,内务府中不惧生死者大有人在。”
“咱们一定会获胜的!”
陈庆击掌赞叹:“好主意!就依你之计行事。”
李左车连忙劝道:“家主,是否太草率了?”
“战前商议和临阵交兵是两码事。”
“万一……”
韩信打断了他的话头:“所以我们要提前告诉持枪士兵,这回是派你们去送死的。”
“去留皆不强求,愿舍生赴义者,入我军中。”
李左车眼中冒出强烈的怀疑之色。
真有那么多舍生赴义之辈吗?
陈庆往下压了压手:“交给我来办。”
“兵不在多而在精,有五千敢死之士,大事可成。”
韩信舒了口气。
他知道有个法子一定可行。
那就是以钜子令驱使墨家子弟上阵。
师门大义当前,自然如臂使指,莫敢违逆。
只是不知道叔叔同样如此打算的,看起来似乎不像。
李左车暂时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沉吟道:“还有一事。”
“我等为天道公义起事,并非寻常盗匪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