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斩了呢?
宏图大业尽数化为乌有,此后陈庆只怕会成为千古笑谈!
但他就是那么做了,而且还毫发未损的全身而退。
“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不瞒李兄,我还提前窃得夫人的印信,调集舟船运输炸药和辎重。”
“等城中收到消息,估摸着货物已经运抵内务府,正好用得上。”
“李兄,我牛逼不?”
陈庆笑意盈盈地问道。
李左车竖起大拇指:“牛逼!”
虽然不知道具体含义,但猜测应该是个好词。
“是啊,我可真特么牛逼。”
小主,
陈庆偏过头去,暗暗咬紧了牙关。
没有迎娶皇家公主,他之前不可能那样显赫风光,位极人臣。
没有位极人臣,他就不会与世家豪族产生利益冲突,进而生出了鼎故革新,推翻重来的想法。
而要达成他的目标,就必然要愧对嬴诗曼,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罪人。
“老天爷可真会玩。”
“我服了。”
“下辈子爱谁谁,打死我都不来了。”
陈庆喃喃自语地嘀咕道。
“家主你听,有马蹄声。”
李左车本想刨根问底,突然眉头蹙起,机警地掀开车帘。
“赵崇!”
“家主,恐怕走漏风声了!”
霎时间,二人神情凝重,探着身子向外观望。
赵崇率领大队人马横冲直撞,风风火火地朝着他们直奔而来。
“通往内务府的道路全部堵死了吗?”
“安排人手把守了没有?”
陈庆沉着地问道。
“应当万无一失。”
“只是……黑冰台无孔不入,说不定有别的传讯手段。”
李左车抱着怀里的包袱,如同揣着烫水山芋,想藏都不知道藏哪儿。
“先别慌。”
“万一是误会呢?”
陈庆笑呵呵地钻出车厢,遥遥地朝着马上的赵崇作揖。
“老赵,你这是外出公干?”
“走得这么急,又有大案了?”
赵崇勒住马缰,定神打量了一遍,嘴角上扬:“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帝婿。”
“赵某公务繁忙,恕不能久留。”
“咱们走!”
陈庆一把拉住李左车跳下马车:“快跑!”
后世的纪实刑侦剧越来越少,而且越拍越烂,其中有个避不开的问题。
犯罪分子往往会从剧情中得到启发,模仿里面的作案手段。
同时依靠剧中的内容,对警方的手法、思路有一定了解,增强自身的反侦查能力。
黑冰台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陈庆却三进三出,来去自如,而且经常成为统领大人的座上宾。
赵崇收到密探送来的情报后,马上预判接下来会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场景,火速召集人马赶来拦截。
陈庆则从他貌似不经意的举动间,察觉了对方指挥部下的暗号,千钧一发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逆贼哪里走!”
“朝廷缉拿谋逆要犯,无关人等立即闪开!”
赵崇暴喝一声,催动战马追了上去。
众多部将挥舞着兵器,兵分三路围追堵截。
“家主,后面追得很紧。”
“我发信让韩将军率人营救吧!”
李左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亡命狂奔。
“不行!”
“事到如今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赵崇来得急,应当没来得及把消息传递出去。”
“只要甩脱了他们,咱们继续依计划行事。”
“往这边走。”
陈庆忽然发现一间民宅大门敞开,立刻拽着李左车冲了进去,然后把门拴插好,搬来重物抵在门后。
“逆贼在这里!”
“速速来人,不要走脱了他!”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人喊马嘶,显然聚集了不少人。
“撞门!”
“朝廷缉拿逆贼,无关人等紧闭门户,小心伤了性命!”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门楣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陈庆和李左车对视一眼,眸子中同时露出紧张和担忧。
“娘的,难道赵崇才是位面之子?”
久远的记忆不禁浮现在脑海。
摇摇欲坠的大门,如狼似虎的甲士,寒光闪烁的刀剑。
我特么又栽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