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就地取材的物料而已,又不是要他们的命,哪有不允之理?”
陈庆的回答信心十足,顿时打消了英布的疑虑。
“家主,海船体型巨大,建造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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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造船能来得及吗?”
李左车游疑不定地问道。
“来得及。”
“从东海出发,一两日即可抵达朝鲜。”
“在朝鲜略作修整,又可以去扶桑停驻落脚。”
“先前船厂已经建造了不少捕鲸船,再加上五六艘巍峨巨舰,一次性能转运数万人口。”
“凑合下暂时够用了。”
陈庆显然胸有成竹,对答不假思索。
李左车和韩信对视一眼,终于确定了他的意图。
“家主,我等真的不能取秦而代之吗?”
“所谓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秦军举世称雄,以我观之,不过如此而已。”
“他日家主操练一支兵马,未必不能令天下俯首。”
李左车试验过硝化甘油的威力后,底气比以往充足了许多。
“叔叔,信儿有七成的把握能攻破卫戍军的阵营,杀入咸阳宫之内。”
“此时占住先机,再招揽兵卒立稳跟脚。”
“只要内务府的火器供应不绝,即使北军南下救驾,亦不怵他分毫。”
韩信的想法和李左车一样。
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他们有天底下威力最大的武器,为什么不能改朝换代?
陈庆叹了口气:“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咱们从小处想,我夫人出身皇家,她明知我意图不轨,却迟迟未向皇家检举。”
“你们说她是为了什么?”
“卿不负我,我岂能忘恩负义?”
“再者……”
“占据咸阳宫,挟持了扶苏又能怎样?”
“说得难听点,哪怕将皇室尽数诛灭,江山依然轮不到我们来坐。”
“士人豪族不会答应、黔首百姓不会答应、六国余孽都不会答应。”
“你我刀枪再利,还能把天下人杀得干干净净吗?”
李左车和韩信脸色黯然,压下逐渐滋长的野心。
“要怪就怪我,步子太大扯着蛋了。”
“害各位跟我一道受苦。”
陈庆作揖行礼,向他们赔罪道歉。
“家主这是说的哪里话。”
“能追随您左右,李某此生无悔。”
李左车郑重地表态。
“除了母亲和柘儿,叔叔就是信最亲近的长辈。”
“您要去哪里,信誓死跟从。”
韩信躬身作揖。
英布扯着嗓子喊道:“入娘的!某家豁出性命出海万里,兄弟都死的不剩几个,最后却只得了个镇海将军的虚名。”
“这朝廷欺人太甚,哪个愿意伺候他!”
“倒不如跟家主去海外闯一闯,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
“某家这算从龙功臣吧?”
陈庆被逗得忍不住发笑。
你还惦记着‘当刑者王’呢?
“他日陈某有所成就,必定裂土分疆,让你得偿所愿如何?”
英布大喜:“原来如此!”
“算命的果然没欺瞒某家,这才是我命里的造化!”
“哈哈哈!”
——
夕阳西斜,万道余晖。
陈庆去码头买了一篓鱼,在众多侍卫的守护下乘坐马车打道回府。
“帝婿留步!”
赵崇带着一帮精干手下行色匆匆而来,发现独特的四轮马车后,立刻呼喊着打马上前。
“老赵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我今日钓了几条大鱼,见者有份,分你两条吧。”
陈庆搬出鱼篓,准备给他挑鱼。
“且慢。”
“本统领不是为了鱼来的。”
赵崇目光严肃地问道:“陛下设立雷火司之前,帝婿已经开始试制火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