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是天意在作怪?
“雷侯,您看……”
殷德有苦难言,绞尽脑汁琢磨着该怎么推拒了这门婚事。
“殷家主,既然父母认同,令嫒又不反对,这门亲事咱们就算订下了。”
“改日本侯就请托媒人正式纳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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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成全。”
陈庆站起来郑重地作揖答谢。
“老夫……”
殷德支支吾吾,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叫你嘴快,叫你口无遮拦。
女儿嫁给这样的破落寒门,今后哪有好日子过!
“信儿,愣着干什么,过来行礼呀。”
陈庆催促了一句。
对方那点小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
但别说你答应了,就算没答应,也由不得你擅作主张。
韩信拘谨地向殷德夫妇行礼,心情忐忑地跟在陈庆身后告辞离开。
“唉!”
“殷家又没招惹他,怎么无端遭遇飞来横祸!”
“去把嫱儿叫过来!”
“这个不成器的逆女!”
殷德追悔莫及,拍着大腿抱怨不断。
——
砰!
殷嫱进入闺房后,仍然面若桃花,心脏砰砰直跳。
她背靠着门扉,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刚才出格的举动。
是否太直白了些?
该不会让韩小郎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子吧?
“阿姊,你怎么回来了?”
头梳双髻的少女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上,两条修长的小腿晃来晃去。
听到响动后,她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过来开门。
结果仔细看了一眼,立即翻身坐了起来。
“嘘。”
殷嫱心虚地把手指竖在唇间,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丢脸的样子。
“雷侯走了吗?”
“爹爹拂逆了他的心意,没惹来祸端吧?”
小丫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应下了。”
殷嫱简短地说了一句。
“什么?”
“阿姊你是说……”
小丫头露出难过的表情:“雷侯就那么霸道吗?连官宦之家都被他肆意欺凌。”
殷嫱一把扯过她,去床榻边说起了悄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
“雷侯的侄儿并非骄横跋扈、仗势欺人之辈。相反,他出身寒微,志向高远,又忠孝勇武,实乃当世罕见的俊才。”
小丫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阿姊,不是吧?”
“你就出去了半个时辰,怎么看出他这么多好处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是装腔作势怎么办?”
殷嫱推了妹妹一把:“你不懂。”
“当时他侍立在雷侯身旁,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我又想起他家中遭逢不幸,自幼凄苦。”
“好不容易凭借一身本事立下功劳,却未受朝廷恩赏。”
“这未免也太悲惨了。”
“天公地道,哪能如此苛待他。”
小丫头恍然大悟:“阿姊,我懂了!”
“雷侯的侄儿一定是长得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你一眼就相中了他,自然是看他哪里都好。”
殷嫱又羞又恼,一拳把妹妹捶倒在床榻上:“乱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可怜他而已。”
小丫头揉着肩头大喊:“天底下身世可悲之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可怜外人,偏去可怜他?”
“还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
殷嫱顿时火大,握紧了拳头欺身上前:“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而在此时,陈庆出了门之后,牵着坐骑漫步而行,眉头始终紧锁不展。
“信儿,叔叔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殷姑娘怎么还看上你了呢?”
“莫非是她天资聪颖,察觉到我是在故意寻衅?”
韩信哭笑不得。
他也没想到这门婚事能成。
殷氏之女无论相貌、谈吐都十分合他的意,又不嫌弃他的出身和家境。
能得这般佳人青睐,着实是莫大的荣幸。
“或许真如叔叔所言,此乃天定姻缘吧。”
陈庆点了点头。
“除此再无其他解释了。”
“殷氏之女胆子不小,颇有主见。”
“之前她瞪了你一眼,我还以为……”
无论中间有什么他不明白的关窍,反正韩信的婚姻大事算是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