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把补给西征军的军械给卖了,六百万贯。”
“从军中收回的青铜兵甲,本来打算熔炼铸币的,也挑了一千套成色不错的,卖了八十万贯。”
“微臣自己再凑二十万贯,整整好七百万贯。”
陈庆从容地回答道。
扶苏霎时间脸色大变,噌地站了起来:“先生,您卖了内务府的军械?”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陈庆镇定自若,往下压了压手。
扶苏踌躇不定,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替对方脱罪。
“说来也巧,太子妃产子当日,燧发火枪恰好试制成功。”
“或许我那侄儿天生与此物有缘。”
陈庆不紧不慢地道明前因后果,连同他的规划打算也和盘托出。
“先生看来对燧发火枪相当有信心。”
扶苏没再纠结于私售军械的行为。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顶多想办法把罪责揽一部分在自己身上,二人共担就是了。
“不是我有信心。”
“火器刚面世的时候,列国的强兵悍卒轻视者无数。”
“它的威名是一枪一弹,杀得血流成河、遍地伏尸,硬生生打出来的。”
“反正微臣也未与月氏立下契据,咱们先造百十支燧发火枪,编练整训一支新军。”
“孰强孰弱,一试便知。”
陈庆严肃地说道。
扶苏听得事情有转机,立时兴奋地喊:“先生既然没有落下字据,那就还来得及。”
“不妨招来月氏使节,劝其回心转意,暂且搁置这桩交易。”
陈庆瞪大了眼睛:“殿下是何意?”
“你让他们别买了?”
“我不卖可以,那叫不可抗力因素。”
“他不买万万不行,大秦两万西征军不是摆设,本侯也不是随意他们耍弄的。”
“货可以不要,钱一文都不能少。”
扶苏瞠目结舌,差点脱口而出: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殿下,你应当明白。”
“大秦明明可以直接强抢了月氏积攒的钱财,我还给他们刀剑甲胄。”
“这是什么十世善人的行径?”
“他们全族上下都得感恩戴德!”
陈庆苦口婆心地说:“您可还记得,明年冶铁司规模要扩大十倍不止,兴建数十座高炉。”
“如此大兴土木,钱粮、物力、人力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