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里是张御史府邸,你们敢乱来我要报官了!”
府中仆役的喊声从院中传来。
张苍猛地抬起头。
“柱下使张苍?”
“听闻小侄失手打碎了宫中的御砚,因此获罪下狱。”
“可有此事?”
陈庆微笑着打量对方。
史书中说他身高八尺,肥白如瓠(葫芦),如今一见,果然相差不多。
“您是……”
张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者长得特别像雷侯陈庆,样貌、身形、气质无一不像。
可雷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张御史。”
“舍弟打碎的砚台,我以原物十倍偿还。”
夜莺松开手,木箱砰地落在地上。
“够了吗?”
张苍和曹申两个诧异地盯着木箱。
从动静上来看,它的分量着实不轻。
难道里面全是砚台?
“白家阿姐说笑了。”
“宫中器物是你随便能拿出来的?还是这么一大箱。”
曹申斜眼打量着夜莺,目光中既有对美色的贪婪,也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这有什么拿不出来的。”
陈庆一脚踢开了箱盖。
“砚台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他随手拿起一个,漫不经心地丢了过去。
“你干什么?!”
曹申大惊失色,下意识躲向旁边。
砰!
啪。
新制的砚台撞在桌角上,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霎时间从中断裂。
“咦,你怎么不接好?”
陈庆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
曹申低头打量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碎砚,突然察觉不对。
“阁下好大的胆!”
“此砚既无刻印,又无勒物工名,怎会是宫中御用之物?”
“你假冒皇家之名,可知是什么罪名?”
曹申早就看对方的嚣张气焰不爽,指着陈庆厉喝道。
“是这样吗?”
陈庆拿着手中的砚台翻过来打量了一遍。
“还真没有!”
“不好意思,来得匆忙给忘记了。”
“夜莺,你快去将作少府一趟。”
“请个工匠来,现场给这位公子刻一个。”
陈庆轻慢地笑着:“不然还被人家当成假货了。”
夜莺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张苍终于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抬手作揖:“下官张苍,恭迎雷侯大驾。”
“未能远迎,请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