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和相里奚对视一眼。
‘贤婿,靠你了。’
‘老泰山,包在我身上。’
——
一顿在普通人家里堪称奢侈的饭食。
宰猪、杀鸡、还有街坊四邻送来的鲜鱼、腊肉、山珍野味。
翠儿姑娘在厨房忙碌完,也帮忙上菜添酒。
陈庆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很久,大致算是认可了对方。
胆子很小,不善言辞。
稍有风吹草动,立时紧张地浑身僵硬。
她也知道自己出身寒微,因此对相里奚和陈庆的态度格外在意,唯恐招待不招,惹来对方的嫌弃。
酒足饭饱后,老夫妻两个客气地把他们送到巷子口。
相里奚高兴之下喝了不少酒,与陈庆寒暄几句后,摇摇晃晃地上了马车。
“走吧。”
“咱们也回去。”
陈庆感慨地叹息一声。
“陈郎你叹什么气?”
“莫不是觉得委屈了田师兄?”
相里菱体贴地扶着他上了马车。
“知我心者,莫若阿菱。”
陈庆把她也拉了上去,“你那师兄弟个个都志向远大,一门心思娶个名门贵女。却不想田师兄……”
“不过也好。”
“名门贵女身娇肉贵,可不会给田师兄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娶个这样的也挺好。”
他有些好笑地想:豪门世家嫌弃秦墨等人出身卑贱,不愿与之结亲。
但你们嫌弃,有人不嫌弃。
姻缘和机遇一样,总是稍纵即逝。
以田舟目前的科研素养,保不齐往后搞出什么牛逼哄哄的玩意儿来,青史留名是板上钉钉的。
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有些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相里菱侧头问道:“那你当初怎么不嫌我出身寒微?”
“你?”
陈庆自嘲地笑道:“秦墨好歹也风光过上百年,相里家也是名门之后。”
“反倒是我,遇上你的时候还是个无名小卒。”
“你不嫌弃我算不错了。”
相里菱认真地说:“左中侯也是很大的官呢!我爹干了一辈子,才是个大匠。”
陈庆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
“你爹统领秦墨一门,只是时机未到。”
“论起底蕴来,可比当时的我强多了。”
相里菱娇笑着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比我爹和那些师兄弟们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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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放声大笑:“那是因为你傻,被我花言巧语骗得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