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低下头,心思电转:“方才瞧见陛下过来,一时欣喜,跑丢了鞋子。”
“咦,去哪儿了?”
他装模作样地回头张望。
“你看你!”
嬴诗曼不悦地嘟着嘴。
她为了给陈庆说好话,磨破了嘴皮子。
结果一转头对方就掉链子。
“好啦。”
郑妃今天心情格外好,劝道:“一家人哪来恁多的讲究。”
扶苏笑着说:“先生率性自然,不拘小节。”
“最近天气燥热,本宫都不想穿鞋子了。”
说完他就蹬了两下,准备脱掉鞋履。
太子妃连忙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胡来。
嬴政暗暗叹息,瞬间没了食欲。
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陈庆站在烧烤炉边,忙得应接不暇,很快就满头大汗。
“芷茵,阿菱,你们替我一下。”
“为夫去洗把脸。”
他实在顶不住,叮嘱一声急匆匆离去。
子婴对母亲遭受刁难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远远地望见陈庆独自走开,立时不声不响地起身尾随而去。
“呼~”
“遭罪啊!”
“这鬼天气。”
陈庆走出不远,宫苑楼阁中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
他赶忙蹲在石板上,不停掬着溪水往脸上泼。
胡乱用衣袖擦了把脸,陈庆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人影就站在身边,无声无息。
他瞬间吓了一跳,伸手摸向腰后。
然而左摸右摸,后腰处空空荡荡。
火枪在进宫的时候就被寄放于守卫处,根本没带进来。
我命休矣!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可是在此等候陈某?”
陈庆壮着胆子缓缓起身。
“嬴姓赵氏,名婴。”
子婴神态倨傲,报上名字。
“哦,原来是皇室宗亲……名婴?”
“你是子婴?”
陈庆猛地转过头,神情激动地打量着他。
“陈府令,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小主,
子婴皱起眉头。
他们一家在皇室的地位十分尴尬。
除了实在逃不过的祭祀等活动,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两人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腊祭时互相远远地看过对方一眼。
陈庆虽然是外戚,在朝中却是炙手可热,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样微不足道的宗室。
“真是子婴殿下?”
“幸会,幸会。”
陈庆匆忙在衣袍上擦了擦手,作揖行礼。
子婴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迟疑了下,同样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