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曼脱口而出:“您想把我嫁到蜀郡?”
“女儿不从!”
她气恼地说:“李由再怎么说也是宰相之子,女儿嫁他,尚且般配。”
“也不是元曼自夸,早些年女儿未嫁之时,咸阳城中的公卿子弟恋慕我的如过江之鲫。”
“怎么轮也轮不到辛家!”
郑妃的表情波澜不惊,淡淡地说:“你也说早些年未嫁之时了。”
“如今你已嫁过一次,李相举家被发配岭南,你寻死觅活要跟李由和离,你父皇也允了。”
“若要再嫁,哪有许多好门第给你挑选。”
嬴元曼双目冒火:“母妃是在责怪女儿?李家遭难,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没关系。”
“但是李家败落你弃之不顾,就是有负夫妻之义!”
“背负如此名声,还想嫁什么好人家?!”
郑妃逐渐不耐烦起来,语气愈发严厉。
嬴元曼与之对视片刻,很快败下阵来。
“反正女儿就是不嫁,死也不嫁!”
她恨声说了一句,抹着眼泪往外跑去。
“放肆!”
“还由得了你!”
郑妃也火了。
嬴元曼上次要和离,她就不想答应。
但架不住对方闹得凶,嬴政又不想让女儿跟着去岭南受罪,便勉为其难准了。
她打定主意,回头就让始皇帝起草诏书,将这门婚事定下。
——
黄昏,夕阳西斜。
宜春宫的洗尘宴持续到下午才渐渐散去。
只留下扶苏、陈庆等人在偏殿中说话。
“殿下。”
“殿下不好了。”
府中的管事匆匆忙忙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
扶苏停下话头,纳闷地问道。
“乐平公主割腕自尽啦!”
管事脸色发白,惊慌地说道。
“什么?!”
扶苏猛地站了起来,表情变幻不定。
“殿下先别慌。”
陈庆安慰了一句,然后问那管事:“目前人怎样?死了没?”
管事听他说得如此直白,支吾了片刻说:“幸好侍女发现得早,侥幸救回来了。”
“那便是无事。”
“雕虫小技而已。”
陈庆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殿下,待微臣去走一趟。”
“别说乐平公主没死,就算真死了也让她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