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唯唯诺诺,语气里带着哭腔,时不时说一声:“娘亲,信儿知道错了。”
啧啧。
跟后世早恋被父母抓到的少年一模一样。
“信儿他叔,你在笑什么?”
“陈庆不敬神明,一言不合就害了数条人命,难道很好笑吗?”
刘老讲了半天,口干舌燥。
结果一抬头,发现陈庆根本没在听,顿时火大。
“不好笑。”
“陈庆真是坏透了!”
“老丈言之有理。”
陈庆一本正经地回答。
“也不能这么说,那河伯……咦,到底是河伯还是河神啊?”
一名邻居疑惑地问道。
刘老先前说的是河神,后来被陈庆一打岔,就变成了河伯。
“不管是河伯还是河神,总有失察之过。”
“贪墨财物也就罢了,那庙祝与亭长等人勾结,肯定是收了恶少家里的财物。否则怎会颠倒黑白,让百姓有冤无处伸。”
“是呀,那庙祝与多人私通,简直败坏伦常,河伯也不管的吗?”
“陈庆手段酷烈,但……也算是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了。”
众人各有见解,议论纷纷。
刘老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尔等糊涂!亭长好歹是一方官吏,陈庆说杀就杀,肆无忌惮。若是平民百姓惹到了他,岂非要满门遭难?”
“老丈……”
陈庆不由想替自己辩解几句。
“年轻人,你勿把老朽一番忠告当做耳旁风。”
“我走过的桥,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刘老的话还没说完,院门突然被重重地敲响。
“来了。”
韩信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在母亲的示意下跑去开门。
片刻后,一名宜春宫的侍者匆匆小跑着进来。
“陈府令,太子殿下有请。”
陈庆起身问道:“所为何事?”
侍者答:“小的不太清楚,大概是为今天城外炮响一事。”
“哦……”
陈庆点点头,“诸位,陈某今日有事在身,改日再陪各位闲聊。”
“嫂嫂,我先回去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冲着韩夫人喊了一嗓子。
刘老的面色变幻不停,等院门外响起马蹄声,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你们都听见了没?”
“那个使者喊信儿他叔叫什么?”
四方脸的中年男子沉思良久:“我没听错的话,是叫他陈府令。”
“咸阳城还有哪个府衙的主事是陈姓呀?”
“该不会……”
突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刘老。
“你们看老朽做什么?”
“怎会那么巧,信儿他叔就是陈庆。”
“这真是,滑天下……”
刘老说着说着,突然两眼翻白,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刘老!”
“你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
“信儿他娘,不好了!”
正堂内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