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王芷茵遥望着院门口,突然露出惊慌之色:“糟了,忘记遣侍卫跟随他。”
“奴婢记得前面转角处就有一家酒铺,各色酒水齐全。”
“夫人不必担心。”
热巴温柔地安慰道。
“嗯,这个祸害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
王芷茵点点头,放下心来。
热巴实在忍俊不禁,你的担忧都写在脸上了,还叫人家‘祸害’?
——
天寒地冻。
路上人影稀疏,行色匆匆。
陈庆提了酒壶从铺子里出来,缩着膀子快步往自家走去。
无官一身轻,打从入了咸阳城,难得能有安闲时日。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李斯被罢相,朝中的法家门徒必然不肯善罢甘休。
始皇帝大概是早有打算,提前免了他的官职。
陈庆不出现,别人就拿他没办法,也少了朝堂上的口舌纷争,大家都落个清闲。
“咦。”
出门的时候,门口就停着两辆马车,他没往心里去。
一会儿工夫,又来了三辆大车。
陈庆不由警觉起来,伸手摸了摸后腰上的火枪。
他放慢步伐,目光在几名车夫身上来回扫视。
“看什么看。”
“车上少了什么东西,拿你试问!”
一名膀大腰圆的车夫被盯得不耐烦,高声呵斥。
“老兄,我就是这附近的住户。”
陈庆随手指了个民居密集的方向:“这大冷的天,可是有人要搬家?怎么恁多车马?”
“去去去,不关你的事。”
车夫摆了摆手,高傲地仰起头:“我等给陈少府办差,闲杂人等莫听莫问。”
陈庆更来了兴趣,笑着问:“听说陈少府被罢了官,可是要返还家乡了?”
车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大冷的天,他们在外面冻得站不住坐不下。
左右也是闲着无事,便招了招手:“陈少府那是帝婿,就算罢了官,那也是皇亲国戚!他走了让公主殿下独守空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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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
陈庆好奇地指着马车。
“是相里中侯家里叫的车。”
车夫压低声音说:“这不是公主殿下住过来了嘛,他们再寄住陈少府家中,岂不是遭人嫌弃?”
“哦……”
陈庆这才恍然大悟。
相里奚不想给女儿惹麻烦,所以买或者租了新的宅院,打算先将东西搬出来。
等回头事已铸成,再跟他说,省得夹缠不清。
“兄弟,你提的那是什么?”
车夫把双手揣在袖子里,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
“甘醪酒,不值什么钱的。”
“老兄喝一口暖暖身子?”
陈庆爽快地提起酒壶。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
车夫搓着手,显然十分意动。
其他几名车夫也围了过来,嘴上没好意思说,却眼巴巴地盯着他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