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接受输给比自己更有魅力的女人,但是,玻璃镜子是什么鬼?!难道她堂堂葡萄牙的公主,里斯本的第一美少女,竟然在吸引力上输给了一台钢板、榫卯和玻璃杂糅的大号玩具吗?
不能接受!!!
2 月 28 日,凌晨三点,正当弗雷德里克如履薄冰地调整望远镜的朝向,准备一睹英仙座的全貌时,塔楼顶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
玩得正起兴的中年皇帝面露愠色,正准备回头呵斥两句,却不偏不倚地迎上自己爱妻那张恼羞成怒而又幽怨的脸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惶恐所取代。
“老...老...老婆,您...您怎么来这儿了?这山顶,寒冬腊月的,多冷啊。”
他讪讪地笑着,将望远镜和记录本紧紧地护在身后,生怕被气头上的爱妻砸成破烂,撕成碎纸,不安的双手像风中的树叶般来回摆动。
小主,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该死的博罗诺夫,狗日的罗贝尔,可耻的老弟,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一个靠谱的哥们都不在,留他一人应付虎狼般的妻子。
“不要啊,夫人,皇后,老婆,媳妇儿,我的老腰受不了了,你让我歇歇啊——”
弗雷德里克三世·冯·哈布斯堡陛下,优柔寡断,即便在妻子的床上里,也是位被动的人。
鲁法斯伯爵如罗贝尔所愿的那样,在翌日上午带领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侍从“逃亡”至杜伊斯堡城门前。驻守城堡的科隆军中尚有熟悉鲁法斯的数名领主,他们认出了衣衫褴褛的老友,急忙令人开门将一行人迎入,不曾想,他们擅自开门的举动却引起了叶戈尔男爵的雷霆震怒。
虽然叶戈尔只是一介男爵,但他深受大主教信赖,在军方内部可谓说一不二。他无视一些温和将领的求情,将位私自开门的贵族与迟迟才归来的鲁法斯一道被监禁在城堡地牢深处,待战后再从重发落。
按照教区世俗领主的低下地位,所谓从重发落,就是指“没收领地,驱逐出境”。对重视家名与封邑传承的欧洲贵族而言,简直比战死沙场还要难受。从那一日起,地牢里被关进了越来越多违反他意志的科隆贵族,阴湿的牢狱铁栅栏间充斥着对叶戈尔家族女性直系亲属的诅咒与辱骂。
而引发这一系列地震的鲁法斯,被单独关在一间窄小的牢房,每天只提供最低限度的饮水和食物,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而有意无意地跟狱卒讲出一些自己在流亡那一夜得知的小道消息,譬如来袭的敌人已经席卷科隆本土,占据了不少随军而来的贵族们的领地与家乡。散播谣言,在狱中继续履行罗贝尔交付的任务,以及注视叶戈尔临灭亡前最后的疯狂。
1454年3月1日,因为迟迟等不来鲁法斯的回信,也不见科隆军队有进一步动作。盖里乌斯决定不再等待,他派遣法罗统领一支备队主动向克雷菲尔德南部进发,绕过门兴格拉德巴赫市的赖特城堡,直取更南方的贝德堡领地。
在放虎归山之前,为以防万一,罗贝尔要求鲁法斯伯爵签下了动员贝德堡领内的许可状。以及一份承诺脱离科隆教区,转为帝国直属伯国的独立文书。借助这份状书之威,哪怕不能立即说服贝德堡的领主们转而支持己方,至少能维持他们中立的现状。而只要贝德堡的领主不横加干涉,一水之隔的曼海姆莱茵郡守军便难以凭一己之力阻碍奥军进军,自杜伊斯堡通往科隆的康庄大道就此敞开。
3月2日,经历一日有惊无险的敌境行军后,法罗的偏师南下三十英里,悍然攻入科隆城北部的卫星城堡,当日便占领了城市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