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莎贝尔穷追猛打,饶是罗贝尔再好的脾气也不禁羞极而怒:“凭什么你说衣衫不整就不整了,我还说衣衫很整呢,再说了,你的睡相比天河还烂,衣衫整齐才奇怪吧!”
“就算我睡相不好!”伊莎贝尔同样气势汹汹,“也不可能睡一觉把裙子都睡反了吧?!”
“唔!”
致命的一击,青年不由心虚地移开视线,败下阵来。
“你是白痴吗?有丝线的一面才是后背!连女人的裙子都穿不明白,你这男人已经悲哀的无可救药了。所以说处男啊!”
“这、这这这……也许是你记错了……”罗贝尔小声嘀咕道,“说不定裙子它是自己反过去的,书上说过,森林里的小精灵偶尔会对看得上眼的人类做些恶作剧……”
“你说的话自己信吗。”伊莎贝尔面无表情。
“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青年做贼心虚般地嘀咕道。
“就算真是我不小心干的……就是对裙子好奇……再说,你不也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报复,没错,这是报复。”
伊莎贝尔凝视青年摇摆不定的眼瞳。
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透过人的内心,洞悉一切的迷离和深藏,如同星空中的明珠,闪烁着智慧的光辉,让人不禁心驰神往,深陷其中。
良久,她挪开视线。如鲠在喉地被注视感终于从罗贝尔身上移开,他长舒了一口气,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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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从来没变。其实一直是同一个灵魂,只是遮遮掩掩得少了。”移步离开船舱前,伊莎贝尔忽然说道,“我还年轻,不讨厌改变,不如说,其实我还蛮喜……”
“其实25岁也不年轻了。”
“罗贝尔!!!”
刺耳的尖叫突破耳膜,邻近河港的商旅纷纷驻足遥望。衣着华美的贵妇人拽着一位贵族青年的耳朵蹦上港堤,亦步亦趋地走向繁华的市场,没入人群,再无身影。
静静的多瑙河上,一座平行于水面的宽阔石拱桥横亘大江。
雷根斯堡石桥,建于1135年至1146年间,尔来三百年,至今九百年,是中世纪早期最着名的典型欧式石拱桥之一。
石桥跨越澄澈的河水,历经数百年,沧桑古朴。厚实的石块叠加而成,苍劲挺拔,斑驳的苔藓和蔓藤点缀其间。拱形桥洞隐没在岁月的烟尘中,河水潺潺流过,岁月的涟漪在桥下泛起。人立桥头,凝望流水与时光,见证着无数平凡雷根斯堡市民的故事。令人不禁穿梭其间,沉浸于时光交错的韵律。
这是罗贝尔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宽阔平坦的巨型石桥,带给他的震撼丝毫不亚于第一次见证奥地利皇帝的霍夫堡皇宫。他隐约记得维也纳的多瑙河上似乎有座相似的石桥,但无论规模和样式都远远无法与面前这座桥梁相提并论。
伊莎贝尔看出了他的震惊,笑着打趣道:“怎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宗座,连座石桥都能让你这么惊讶吗?”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桥,真是一座好桥啊。”
罗贝尔一时被眼前此景所震慑,下意识忽略了伊莎贝尔话语中的挖苦。
“刚才,经过大教堂的时候,有本地商人告诉我,其实这座桥原本没有拱。”伊莎贝尔说道,“两百多年前,石桥和教堂的建筑师赌谁先完工,桥梁建筑师和魔鬼做交易,用先过桥的三个灵魂为代价,换来了赌局的胜利。但那之后,建筑师却赶了三只鸡过桥,魔鬼于是生了气,砸烂了石桥的根基,这才变成现在石拱的样子。”
“我不信。”罗贝尔笑着摇头,“魔鬼不懂艺术,怎么会砸出如此精美光滑的弧形石拱,这一定是最优秀的工程师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