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深夜,约拿被总督府房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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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斯劳斯就被安置在隔壁休息,他的病尚未好透,约拿记得自己应该已经下令,除非紧急军情,否则不可喧嚣。
他带着满肚子狐疑和起床气,打开房门的一条小缝。迎面而来的五人,一人是雷纳德伯爵,三人是士兵,还有一人浑身是血,被士兵五花大绑押解至此,嘴巴被白布堵住,防止其咬舌自尽。
雷纳德·冯·恩斯滕伯格,摩拉维亚的本地贵族,本是博罗诺夫安插在摩拉维亚的眼线,获得了弗雷德里克皇帝的默许,监督“教会派”的约拿在总督任上的一举一动。
在布尔诺大军来袭时,不少摩拉维亚贵族趁翁德雷突围时趁机逃亡,但雷纳德选择留下与城池共存亡,倒是令约拿对其改观不少。这段时间,雷纳德也算倾尽家财,救济灾民和奖赏士兵都有他的身影。就像无数获得了土地与自由的自耕农不愿新祖国灭亡,在维也纳宫廷身居高位的雷纳德也不愿回到过去仰人鼻息的日子——捷克士兵只需架上几道哨卡就可逼他任人摆布的日子到头了,摩拉维亚人也要阳光下的土地和自由。
在这一点上,雷纳德与约拿有着共同语言。自由自有其代价,要么流血,要么散财,没有天上掉馅饼的自由,当下正该是他为新祖国流血散财的时候了。
“总督阁下。”满头大汗的雷纳德指着被俘者的脑袋,兴奋地说道,“我在城南率骑兵营截杀敌人时,抓获了这个从东方来的探子,拷问出了重要的情报!”
“快进来详谈!”
约拿拉开大门,请众人进入卧室。
五分钟后,雷纳德说得嗓子冒烟,端起桌上剩下一半的不知是谁的水一饮而尽。
约拿难掩喜色,第四次向他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波兰人大张旗鼓地宣布凯旋,我军也已经在班师回国的路上了?”
“哈,千真万确!”雷纳德长出一口气,“上帝保佑,坚定守住真的有办法。”
“这应该是波兰人故意放出的风声,波兰人一定是知道波西米亚人不宣而战的消息,故意令其提高警惕。”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约拿依旧冷静地分析着情况,“我断定伊日之后一定会加大攻城的力度,我军难以奇袭取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便宜的仍是坐山观虎斗的波兰人——雅盖隆家族的卡齐米日并非等闲之辈,宗座大人小瞧他了。”
“是的、是的,不要奇袭。”雷纳德连连点头,“士兵们在夜色中难以视物,你我也不是宗座那般人物,还是稳妥为上,何谈奇袭呢?”
“夜色……奇袭……夜袭……是了!说得好雷纳德!”
约拿激动地站起身,带倒了身下的椅子。
“快,快去集结部队,波西米亚人一定会夜袭!挡住他们,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