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间谍商人带回一个意料之中而悲伤万分的消息。十字军的亲密盟友,奥地利人民的好朋友,希腊人无可争议的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陛下,在一场坚守第四军用大门的局部战役中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最终不幸阵亡,享年48岁。
消息的来源是口风不严的突厥士兵,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帝,罗贝尔没有太多感情。在意识到弗雷德里克·冯·哈布斯堡那样要才能没才能、要素质没素质的狗杂种都能稳坐皇帝大位后,他已经对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祛了魅。
他们能执掌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权柄,大多不是因为才能,只是因为投了个好胎,这种通过性与血缘传播的权力根本不值得人赞颂,死则死矣,何复多言。
不过相较于他的许多前代皇帝,拜占庭的君士坦丁有胆子亲自上阵至于战死,已经称得上一句英雄豪杰,足够成为罗马帝国漫长历史中最壮丽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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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上天似乎不愿让罗马有个坦荡的结尾。
哨骑同时带回消息,君士坦丁堡的抵抗仍在继续,残余的热那亚-拜占庭-哥萨克联军撤退至金角湾以南的第二道防线,由战场登基的阿克修斯一世皇帝率领,在金角湾的繁密城防工事的庇护下继续抵抗。
阿克修斯……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罗贝尔还以为情报人员搞错了,本应是阿莱克修斯,拥有与历史上那位大帝同样的名号。但经反复确认,这位新皇帝的名字确实少了两个希腊字母。
这点小问题不足为道,重要的是,有这位新皇帝和他的残军在,君士坦丁堡的突厥军队就不可能贸然撤军。
撤得少了,就是给十字军添油加菜,撤得多了,万一阿克修斯皇帝发起绝地反攻,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君堡主城区又要失守,对军心而言是莫大的打击。
苏丹是年轻气盛,不是大脑短路,连自己这个对手都看得出的难处,他当然不会犯错。
要君堡还是要埃迪尔内?好好选一选吧。
罗贝尔掀起嘴角,这是十字军东征以来,战略与战术的主动权第一次同时落在自己手上。
爽。
匈牙利,佩斯。
今天,佩斯城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客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全罗马人的国王,尊敬的奥地利大公驾临了佩斯,还带来了他的上万大军与不计其数的辎重。
佩斯城的贵族与市民对神罗皇帝不会陌生,但皇帝亲自驾临王国首都,却是这一百年来的第一次。
首都内,亲奥派领袖尼特拉大公与本土派领袖匈雅提·亚诺什都在前线鏖战,无人带头搅弄局势,托奥斯曼人的福,弗雷德里克这两天的休息还算安生。
本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宗旨,他好生体验了一番马扎尔女郎的风韵。没办法,未婚妻年纪还太小,实在下不去手,但身为皇帝,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愿主宽恕他的罪孽。
爽了两天之后,弗雷德里克必须严肃衡量当下的局势了。
在他可获取的信息内,抵达佩斯前一天,他收获了来自维也纳的艾伊尼阿斯所转述的来自巴尔干的情况:第二军团脱离险境,不仅如此,还大败一支轻敌的异教徒主力,目前正在保加利亚与希腊地区大肆攻取土地。
而抵达佩斯当天,弗雷德里克收到了来自维也纳的艾伊尼阿斯所转述的来自摩拉维亚的军情急报:波西米亚人来袭,波杰布拉德的伊日背弃了十字军盟约。
弗雷德里克倒是没有太过惊愕,一名数次与他为敌的对手,不会老老实实屈居人下,背叛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时间,实属意料之外。
居然趁着十字军东征时发动战争,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伊日没有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谁都不信。
他这辈子最恨这种破釜沉舟的对手,从当年的伊丽莎白到如今的伊日,放着安稳的生活不去享受,抛妻弃子也要与他为敌,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如他一样,只为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