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再逃跑!就在这里决定一切!是夺回基督教的土地,还他们以光荣的自由!还是成为胜者的奴仆,余生中都在为今日的胆怯而夜不能寐地哭泣!士兵们!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战斗!”
各国语言混杂的怒吼回荡在多瑙河边。
罗贝尔侧耳以目:“我没有听清楚,难道你们打算选择投降吗?”
“战斗——”
战吼令人满意。
言语上的说服后,紧跟着便是实质性的奖励。
“此战立功者,以天主之名起誓,无论身份、无论籍贯、无论年龄,皆可受封十字军领主!士兵有功者,列兵升什长,什长升百夫长,百夫长升大队长,大队长升连队长,连队长升军团长。听好,本座从来不在乎你们是平民还是贵族,商人之子还是海员之后。
只要斩敌立功,我让维也纳的皇帝亲自给你们的姓氏中间塞进‘冯’字,人人都有贵族当!”
话音落下,士兵群中终于萌发了激动的骚乱。
说到底,大家如此狂热地追随十字军,不正是图一份扭转人生命运、光宗耀祖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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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让我记住你们这些未来贵族的样貌!”
距离罗贝尔最近的数百名士兵争先恐后地涌向前方,用手指疯狂指向自己,大声呼喊自己的姓名。
“宗座大人,我是约瑟夫·维格!”
“我是卡尔!”
“嗯,我记住了,现在返回你们的队列。”
罗贝尔再次扯动缰绳,这次朝向了如泰山压顶般迫近己方的异教徒军阵:“看好!士兵们!我来为你们斩下第一颗首级!驾!”
“嗯?”
伞盖下的穆罕默德注意到一名异教徒骑士单枪匹马地冲至耶尼切里阵前。
前排的枪兵阵立即簇拥上前,试图挑下这名敌将。
十几杆长枪大力前刺,每一枪柄寒光凛凛的枪尖都直指本人,根本不在乎他胯下这匹被马铠套得严严实实的战马。
喘息间,令穆罕默德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敌将猛拽缰绳,战马于枪阵前急停横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转腰部,侧身躲过了大部分戳刺。好不容易戳中盔甲的枪尖也滑过盔甲,蹭起一阵火花,全部落到了那人左腋下的空档。
穆罕默德隔着二十多排军列的距离,隐约瞧见了他眼神里的鄙夷。紧接着,他猛然夹死手臂,卡住了试图回拽长枪的敌人,削铁如泥的长剑一闪而过,十余杆枪杆随光斩断,长剑回砍,掠过其中数人的喉咙,头颅飞起,血流冲天,连惨叫都没来及发出便身首异处。
做完这一切后,敌将看似轻松地拔马而去,子弹和箭矢才后知后觉地落在他先前停留的地方,不仅没有击中他,反而射中了一片友军长枪手的后背。
几秒后,穆罕默德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不到二十岁的大脑陡然间充满愤怒的热血,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追上去!追上去!杀了他,不要放走了那敌将!杀啊!”
他的命令成了压断士兵紧张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包括耶尼切里在内,一万五千的大军人人齐声怒吼,领主身先士卒,士兵抛弃一切阵型,宛如发疯一般涌向前方。
上万人在一人身后追逐的壮观场面,高尔文发誓,是他平生仅此一瞬可见的奇景。
他不禁陶醉于这杀声震天的战场,高高举起的手“呼”一声落下。
“开火,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