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即将决定他一生命运,最重要的选择已摆在面前。
是遵循屁股决定脑袋理论,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贵族阶层站在一起;还是践行自己效忠君主的誓言,成为皇帝刺向大贵族阶层的利刃,自甘成为贵族之敌。
这个问题看似难选,但一切在他借助外人的力量夺下继承权那一刻便已注定。
“臣本就是不属于那个圈子的僭者。”
雷恩解下腰上的宝剑,跪在王座台下,恭敬地横剑呈上。
“臣不会忘记当日效忠陛下的誓言,一切全凭吩咐,在所不辞。”
“好!不愧是朕看好的人,你从不让朕失望!”弗雷德里克抚掌而笑,“哈哈,朕会先写信回绝约拿,他一定会火急火燎地继续上书,再放出些风声,一些沉不住气的家伙就会率先跳脚。朕便分而击之,大事可成。”
他大笑着起身,绕道走向王座后的卧室。
雷恩独自跪在台下,心中的思绪如翻江倒海,最终汇成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
‘约拿爵士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老师,我来了。”
摩拉维亚总督辖区,布尔诺总督宫。
拉迪斯劳斯旁若无人地走进总督办公室,将一叠家庭作业放在桌上。
“哦,这么快就完成了,我看看,嗯……”
戴着单片眼镜的约拿稍微检查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好,正确率比上一次更高。我相信,同样的年纪,即使宗座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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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斯劳斯快速收拾好作业本,羞赧地低下头:
“老师不要高抬我了,我哪里比得上诺贝尔老师,如果换成是老师,母亲大人就一定不会……”
突然,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约拿自知失言,连忙摆了摆手:“好了,那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时候你还很小。”
“但是!”拉迪斯劳斯的表情忽然激动,“如果是老师,一定能报仇雪恨,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谁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约拿神色剧变。
他愤怒咆哮着推飞桌上的文件,随手将墨水瓶打翻在地毯,墨黑色的印子浸入雪白的羊绒垫。
拉迪斯劳斯第一次见约拿如此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