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是教会之人,坐在各位后面就好。”
罗贝尔把椅子搬到一众帝国西部诸侯的后面,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间局促的气氛明显缓和不少。
“噫,互相都知根知底了,还跟老子玩下马威,真恶心。”
弗雷德里克一脸嫌弃地坐进东部诸侯的,被三位世俗选帝侯——腓特烈、弗雷德里希与伊日三人簇拥在当中。
伊日是三人中最了解二人间破事的外人,不禁抚掌而笑:“看来维也纳主教大人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很不放心呀,已经迫不及待地勾搭起外人了,您就这么看着吗,陛下?”
腓特烈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谁说不是呢,陛下,您宫里最近可太不安生了,听说死了好几个短命的,是我我也害怕,您家是不是闹瘟疫了——哎,弗雷德里希你捏我屁股干什么?”
弗雷德里希扶着额头,投去一个“不会说话就闭嘴”的眼神。
腓特烈一点儿没看懂。
“最近家里确实闹了点小瘟,咳咳,其实让主教去接近那些人也是朕的授意,你们看,朕毕竟是万国之主,虽然西边的各位不支持朕,但总冷言冷语的也不是个办法。”
弗雷德里克勉强地笑道,得来的反馈却只有三人的白眼。
美因茨、科隆和特里尔大主教虽然都缺席了会议,但也派出了各自的参会代理人,都是三国最有望接替大主教神职的高级司铎,三人戴着三副圆形眼镜,一派学问渊博的气质。
罗贝尔坐在他们之中,以自己年纪尚浅为理由,谦虚地询问三人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奉神者。
在无私的知识分享与交换中,三位司铎的敌意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见猎心喜一般的兴奋。
“什么?!您竟然连那位锡耶纳的凯瑟琳大师的作品都有涉猎吗?”
特里尔的高级司铎,出身显赫的巴登家族的约翰·冯·巴登激动地抓住罗贝尔的双手。
这是罗贝尔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比自己更年轻的高级神职人员,约翰·冯·巴登自称年仅十八岁,就已经成为最有望在雅各布主教去世后执掌教区的高级司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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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大师的《神迹录》确实对我十分有启发,事实上,我认为这是一本不亚于薄伽丘的《十日谈》的伟大作品……”
“哼!”
或许是文人相轻,或许是从罗贝尔嘴里听到了令人不喜的名字,阿道夫冷哼一声,口吻僵硬地说道:“女人竟然也有资格参与神学思辨,我看呐,意大利人真是把神学搅得越来越轻薄了。”
阿道夫是美因茨的参会人,出身于当地的没落贵族家庭,家世远不如约翰高贵,因而比后者年纪足足大了十一岁才当上高级司铎。
“又开始了是吧?因为性别就瞧不起大师的作品,某些莱茵蛮子也就这水平了。”
约翰·冯·巴登立即反唇相讥。
“你!”
“不是我炫耀,谁不知道我们施瓦本的神学家名列帝国之首,特里尔大学就是比你们美因茨大学有水平,什么年代还在搞性别歧视,不知道法国人已经在靠女人打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