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克里斯托弗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的便宜父亲欧内斯特,嗯,怎么说呢,大家都喜欢叫‘铁公爵’,因为他的头真的很铁。”
“铁公爵?”罗贝尔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他们兄弟俩的父亲是公爵?哪个公爵?”
克里斯托弗无奈道:“施蒂利亚公爵呗,要是我们爹是奥地利公爵,哪还有阿尔布雷希特那档子事。”
“也是。”
“他二十六年前就死了,享年四十七岁,那时候大哥才九岁,我才七岁。”克里斯托弗托着下巴,眼神满是怀念,“九岁就当了公爵,不瞒你说,这种事儿在我们贵族还蛮常见的,大家都是短命鬼。”
“不,活到四十七岁不错了,安科纳的村子每年都要埋好些年纪轻轻就仓促归西的年轻人。”
“你这么清楚?”
“葬礼都是我给办的。”罗贝尔亮出手上的两枚权戒,“我是神甫,你忘了?”
“真忘了,你和那些迂腐讨人厌的神职人员根本不像,反而更像个贵族。”克里斯托弗突然笑了出来,“而且你现在真是贵族了,准不准备给名字中间加个‘冯’啊?”
“别提了,弗雷德里克简直是在乱来,回维也纳以后我会拒绝爵位的——接着说你们的父亲呗。”
“对对对,差点跑题,瞧我这讲的什么破故事,一上来就把人说死了。”
克里斯托弗的神情逐渐变得落寞:“我们对父亲的记忆并不深,从我们一出生,父亲就总是在打仗,打威尼斯人,打匈牙利人,打波西米亚人……只有母亲和奴仆陪伴我们,我的名字就来源于母亲,她叫克里斯蒂娜,一个美丽的名字。”
“其实我们贵族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讲究阶级,至少格拉茨那些伯爵和男爵的孩子们都可以欺负我。一直以来都是大哥挡在我面前,和他们斗殴,把他们打服了,就没人欺负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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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他小时候也挨过打啊,怎么没给他打死?”
克里斯托弗哈哈大笑:“你呀你,也该和大哥搞搞好关系了,君臣之间还能有隔夜的仇吗?”
罗贝尔撇着嘴:“他又不给我屮,凭什么没有隔夜仇。”
克里斯托弗拍腿大笑不止:“你把我的思路打断了!对了,说到打架,大哥打架总是发死力,每次都要打断人家的鼻梁才罢休,所以很快就没人陪他玩了。”
“活该。”
“母亲大人没少因为这个责骂他,但我们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爸却总在家信里鼓励大哥打架,还夸赞大哥‘君王风范,前途无量’来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叫他‘铁公爵’了。”
“父亲去世的那天,母亲很伤心。”克里斯托弗的声音转入低沉,“他去世不到半年,母亲就一起走了。大哥从那天起就不笑了,因为母亲说:面具是君主最好的保护色。”
“可他明明平时笑得一点也不少。”
“因为只有你不拿他当君主看,可能大哥就好这一口。”
“欠揍?”
“也许。”
罗贝尔颇有深意地点点头:“那我可得把握好‘度’了——但我真的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