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是营地最小的男孩,年仅十五岁就投身军旅,听说他的混蛋老妈在他父亲去世后改嫁到了格拉茨,抛弃了可怜的小科尼,真是可恶。
“里多!”
“到!”
啊啊,不想打仗……我就想安安静静地拜神、种地、结婚、生子、老去,为什么这世道总要把我们推上战场呢?
但里多并不后悔成为职业军人,他明白,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没法在这个黑暗混乱的世界活下去的,相较于被稀里糊涂的杀死,他宁可把生杀的机会握在自己手中。
百夫长巴尼在喊到第六十五个名字时无人应答,其他士兵很快从厕所里揪出了还没提上裤子的某人。
在喊到第一百二十一个名字时再次无人应答,士兵们又循着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从军营外的一片灌木丛里找到了与村口寡妇偷情的那人。
一百二十七名士兵,一个没穿裤子,一个什么也没穿,就这样在秋风瑟瑟的晚风里集结完毕,踏上了北上维也纳的征途。
他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但那些如今都不重要,他们是奥地利的军人,即将踏上生死不知的残酷战场。
对一个平凡的士兵而言,要理解统治者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而对罗贝尔而言,要理解弗雷德里克的念头,同样是痴人说梦。
为了此次“军部独走”的战争,他已经制订了一份详尽的计划,关于如何隐瞒布拉格的皇帝获取奥地利的情报,如何诱导封邑贵族的征召部队。
以及最重要,如何把入侵蒂罗尔的责任甩给毫不知情的皇帝,把自己与教会从这场被设计好的“家族内部斗争”中摘除干净。
罗贝尔自认为在军事部署上的能力,哪怕脱离掌心油画的加持同样不逊于一般将领,具体入侵计划将由他与盖里乌斯共同制定。
政治与外交并非他的专长,好在他大可再次把重任甩给值得信赖的下属——枢机秘书约拿与外交官哈勒法迪将代他执行瞒天过海的方略。
但针对“如何华丽甩锅”的问题上,罗贝尔和约拿产生了严重分歧。
“不行,克里斯托弗和我有多年的交情,我生平从不欺骗朋友,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