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朱利奥,最终无奈地耸耸肩。
朱利奥愣愣地站在原地。
良久,他丢掉了鞭子,低着脑袋,眼圈逐渐泛红。
“老大,贝弗利被杀了啊。”他带着些许哭腔,“昨天我们还一起喝过酒,他要娶妻,我也想向艾丽莎求婚,我们说好一起的。”
法罗叹了口气。
虽然这已经是他活的第二辈子,但生离死别的痛苦一如既往。
那个整天把荣华富贵挂在嘴边,偶尔有点小透明,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的贝弗利,只一夜之间便阴阳两隔,这种事情谁都预料不到。
在战场上厮杀的众人早已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横遭不测的竟然会是贝弗利……
罗贝尔走到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朱利奥面前。后者耷拉着脑袋啜泣着,眼泪止不住地滴在金光灿灿的胸甲前。
他无言地砸了他的胸口一拳,侧目凌厉地瞪了马雷克一眼。
“虽说如此……他们的嫌疑也不会被排除,恰恰相反,朱利奥猜测的对,他们是行刺嫌疑最高的。”
马雷克心中一凛。
面前的大男孩比他还年轻七八岁,气质上却已经丝毫不亚于他曾经远远望见的先王乌拉斯劳斯。那双择人而噬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要么抓到凶手,要么一起去死。
他并不是什么容易上当的圣母疯子,而是真真切切掌握着合众帮上下两千多人生杀大权的“当权者”。宽容是一层美丽的外壳,无可置疑的权力才是真相。
他咽下一口唾沫,向罗贝尔打包票:“我会回去询问帮众,有没有私自离队或者举止异常的情况。”
“你当然要问!”罗贝尔陡然提高嗓音,“我问的是你能在多久内给我答复!”
“五……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不。”
罗贝尔比出一根手指,反观马雷克已经快要崩溃了。
“大人,只给我一天时间实在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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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幽森道:“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务必‘细细’盘问每一个可能有嫌疑的成员。如果不懂什么叫盘问,我身边这位艾伊尼阿斯先生,也就是之前跟着你的罗根,曾经任职于教会的异端审问局,他非常擅长此道。”
艾伊尼阿斯苦笑。
他之所以痛快地退出教会,就是对审判庭屈打成招的严刑峻法深恶痛绝。不过瞧罗贝尔现在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像能听得进去意见的样子,所以他也只能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还有,盖里乌斯!”
“哈哈,终于轮到我出场了。”
在场众人,只有盖里乌斯对贝弗利没什么感情,或者说,他对他人的态度只有两种——叛徒法罗与无关群众的其他人。
“近卫骑士团不动,其余骑军诸部全速前往方圆十英里内的村镇,张贴通缉令,查封旅店,务必把害虫给我抓出来!”
“得令~”
“马雷克,还有一件事。”
“啊?”作势离开的马雷克第二次被叫道,迷茫地眨巴着眼睛。
趴在罗贝尔耳畔上的机械苍蝇默默伸出小短腿,深深扎入他的脑膜,直抵颞骨。
一阵酥麻的感觉腾空而起,罗贝尔骤然恢复清明,一拳打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