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伊尼阿斯的嘴角掀起,压低草帽帽檐。
感受着一道道来自战友的希望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基诺申科夫硬着头皮拍打身下这匹被他们掠夺杀害的富户家里抢来的驮马,一步步接近对方的白马。
直到两人只间隔不到十米,彼此可以清晰地看清彼此的脸庞。
基诺申科夫惊讶于对方的年轻,罗贝尔也惊讶于对方的气质,全然不像一位出身贫贱的奴隶,果然如约拿所言,此人出身不俗。
基诺申科夫不甘示弱地先开口:
“在被杀死前,我希望知道即将杀死我的英雄是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又将成为何人的进身之阶。”
“我的名字是罗贝尔·诺贝尔,我的父母是逃难的奥尔良农夫,我是一名修士,现在服务于帝国皇帝麾下,任奥地利中央军团长与威斯特法伦宫伯职位。”
罗贝尔坦然说道。
“什么?!你说你是,奥地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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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诺申科夫惊愕万分,心中的诸多疑虑迅速找到对应的答案,最终只余无尽的无奈叹息。
“好手段,我自愧不如,能成为你的进身阶梯,我心服口服,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生命的最后,没遇上一位俊俏的女英雄。”基诺申科夫不无戏谑地嘲讽道,“假如斩下我头颅的不是野男人而是贞德那样美丽的圣女,该是多么好了。”
“是啊,我弗如贞德。”罗贝尔依旧坦然,“她的一生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我却时常愧悔,但我们唯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被信赖有加的神明背叛了。”
他肩头上的苍蝇下意识看向他,却立刻被反手拍死。
罗贝尔感到手心传来一股刺痛似的酥麻感,仿佛细密的针扎在上面,再看时,他手心的掌心油画早已不知去向。
直到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苍蝇落在他肩头。
“所谓的神术也不过是暂时无法理解的戏法么,哼。”
“来吧。”基诺申科夫仿佛迫不及待般地张开双臂,“砍下我的头,仇恨就在此终结,你赢得胜利,我回归大地。”
砍下我的头,仇恨就在此终结。
罗贝尔恍惚间看见扬·卡的面孔与基诺申科夫逐渐重叠。
“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基诺申科夫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大声地斥责他,“我说,有本事杀了我,你连这都做不到吗!”
奥军士兵与合众帮战士纷纷紧张地握紧武器。
“……我问你,你的军队曾经在斯卡利察洗劫了一个农庄,事后我们唯独没有找到领主一家的尸体,怀疑你俘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