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士大人,你我都是正常人,那不勒斯人到底有没有被压迫,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亚历克斯·德·吕宁根摇头道:“现任的阿方索陛下相比当年安茹王朝的国王,更愿意将那不勒斯当作自己的第二故乡,如今那不勒斯人安居乐业,我们在当地也不像在教皇国那样受排挤,不需要外人的解放。”
“不不不,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博尔哈伸出一根手指,“为世俗的争斗而死固然轻于鸿毛,然而为神圣的圣战而死,那是重于泰山。无论战士亦或百姓都必然感恩戴德地迎接战争,怎么会不需要教会的解放呢?”
“我也是无数那不勒斯人之一,为什么我不愿意?”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
“我们要和平地活着,没人该为战争而死。”
贵族男子身后的众人立刻应和起来。
博尔哈眼见自己的话语毫无效果,终于扯下了伪善的假面。
他恼羞成怒地戳着权杖,指着男人的鼻梁呵斥道:“你这么纠缠不休,究竟意欲何为?来人呐,给我将他们拿下好生审问,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那不勒斯人的奸细!”
准备已久的侍卫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瞬间便将这群毫无防备的平民绑成粽子。
亚历克斯恼怒地喊道:“你这修道士,我们是来辩论的,你怎么说不过就打人啊?喂!”
他试图大吼地扑向博尔哈,却被牢牢绑紧的绳索死死绑在战车上。
众人的叱骂直到几十米外都能听清,而久经沙场的老主教博尔哈显得非常镇定,静静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这只是行军路途中无需放在心上的小插曲。
经过半年的修整扩军后,终于达到一万大关的罗马军稀稀落落地开赴那不勒斯。
小主,
巴伐利亚内战、普鲁士战争、英法战争、克里特岛战争(奥斯曼进攻威尼斯)、摩洛哥战争(葡萄牙入侵北非),如今又要再加上一场即将到来的那不勒斯战争。
1447年上半年,欧洲一如既往地打成了一锅粥,死人数量又创新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远在奥地利的一行人并不知晓发生意大利的一切。
新官上任的罗贝尔还没来得及尝试他近卫军军团长的权柄,就被弗雷德里克公爵催促着上路。
这支包含了诸多奥地利贵族和随行军旅的队伍的行进目标,是隶属于神圣罗马皇帝的西部飞地,紧挨瑞士联邦西北边境的巴塞尔城堡。
他们去往此地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避暑。
1447年的春夏交接之际,德意志和法兰西的贵族,意大利的商人,罗马的教皇和来自四海八方的修道士,将于不久之后齐聚这座奥地利的西部飞地城堡,参与一场注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公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