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人之所以对他这位摄政皇帝陛下也敢摆下马威,所恃的不仅是一纸盟约,更是其所具备的强盛军力。
连这样一座飞地小城的守军,都能装备造价昂贵的米兰铠甲和强弩,威尼斯的财力可见一斑,实在令他这位贫穷的帝国皇帝口水直流。
征伐威尼斯的计划必须早日提上日程了。
待他伐灭罗马,将教皇掳到维也纳囚禁起来,声望和能力达到巅峰,为封地贵族肯定之时,便是大事可定之日。
弗雷德里克深深望了一眼拉文纳,大喝一声“走”,拍马向军队后尾而去。
随着奥地利军队距离安科纳越靠越近,格热戈日的愁容与日俱增,白头发也多了几根。
他已经派属下开展了第四次的领民动员工作,但四次动员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到两千人。
就这,还是他动用军队,强征平民的结果。
两千征召兵,加上安科纳常驻的一千常备军,这就是他能动用的全部军力。
即使去掉谣言里的水分,奥地利人的军队也在一万人上下,大概率全副武装,远不是他这几千个拿起武器的农民可以比拟的。
快马加鞭向罗马求援的使节去了一趟又一趟,每次都被“部队正在集结,格热戈日主教大人务必坚守待援”这样的说法搪塞回来。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有办法就有鬼了。
为什么人们不愿意为上帝的事业而战呢?教皇国覆灭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意奸!全都是收了神圣罗马五千格罗申的意奸!
……哎,愁啊。
假如说格热戈日在开战之初还打着立下战功的小算盘,如今的他满脑子就只剩下“活下去”了。
罗贝尔坐在旁边的椅子山,也不看地图,就这样望着手心怔怔出神。
江天河坐在罗贝尔旁边,百无聊赖地踢着小脚。
自从那一天揭棺而起开始,江天河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每天清晨不再做早间祷告,转而死死盯着手掌,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时,他经常突然间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向前,害得自己总要担心他撞到柱子。奇怪的是,罗贝尔从来没撞到过人,柱子倒是撞上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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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热戈日看二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胡子发抖。
“我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走神的!”羽毛笔急促地戳着桌子,“贝贝,我知道你一向鬼点子多,难道你也无计可施吗?”
“首先,我的名字是罗贝尔·诺贝尔,你可以叫我的外号‘小孩’,但请不要叫我贝贝。”罗贝尔从椅子上站起,“先让我看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