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这么见外。”青年人尴尬地抬起双手,“我没有恶意,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我是昨晚提醒你的那个人。”
闻言,罗贝尔愣了一下,默默在心里把两个声音作对比。
嗯,确实。
罗贝尔的眼神软化几分,短刀仍旧握在手中以备不测。
青年拍了拍马的屁股,示意罗贝尔一起坐上来,随性的态度俨然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太阳自东方升起,两人骑在驮马上行进。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对于驼载过重甲骑士的老马而言游刃有余。
“原来如此。”青年人聆听罗贝尔讲述了这一晚的惊险经历,喟然长叹,“实在是精彩,若非我无力持剑,真想伴你一同经历这一切。”
“不能持剑?”罗贝尔看着他老练的驾马动作,强劲有力的挥鞭,紧夹马背的大腿,青年俨然有着和瘦弱的体型截然相反的力量。
青年看出他的怀疑,温声道:“我曾在众水前起誓,不伤害他的造物,不违背他的誓言。”
在创世纪的第二天,上帝隔断了众水之间的联系,称那层隔断为“天空”,青年人的话语倒是很符合他这一副修士的扮相。
罗贝尔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正确的时刻到来。”
“你跟踪我?”
“遵循善良的方向,无论哪里都是目标。”
“你是哪里的主教?”
“来自大海的彼方。”
“克罗地亚人?还是希腊人?”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回答了。
罗贝尔默默咬着手指甲。
谜语人真是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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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二人回家的路并不太平,途中几度遇上残存的匪徒。
青年真的如他所言,不愿出手伤人,只是坐在马上笑眯眯地看着罗贝尔被追来追去的狼狈样。
好在这群几十天没吃过饱饭的难民骨瘦肌黄,连走路都走不稳当,被罗贝尔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挥了几刀就纷纷逃开。
当圣西利亚可大教堂的圆顶塔尖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青年人猝然开口道:“听说了吗,‘瓦尔纳的’瓦迪斯瓦夫死了。”
罗贝尔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方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是波兰与匈牙利王国的共主,伟大的十字军国王瓦迪斯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