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这孩子所说,是我利用了那旅店老板,将我的丈夫郝涵生杀害。”
先前的恐慌已然消失,覃未秧的脸上,此刻仅有平静。
“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郝宏光站起身来,大喊道:“果然是因为你身边那家伙是吧!”
覃未秧看向郝宏光:“不。”
“是我已经受够了郝涵生那虚伪恶心的脸了!”
她咬着牙,眼底浮现出一片血红。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无非就是郝涵生经常在你面前诋毁我,不是吗?”
“什么瞧不上他的有先天疾病,也觉得我瞧不起他不再年轻。”
“可我若真瞧不起他,我又岂会嫁给他?他自己不再年轻,难道我就还是当年的女孩了吗?”
“这个人敏感,多疑,脆弱,总觉得人们在戴着有色眼镜,可他分明应该明白,周围人都爱他!”
“然而呢?他却一次次利用别人对他爱,对他的宽容,一次次的在伤害我们……”
覃未秧双手捶在了桌子上:“而我呢?我为了取得他那永远不可能的信任,还在一次次的抛弃原有的自己,试图变成他想象中完美的模样!”
“他那是…”郝宏光想要说什么,可看着覃未秧的眼睛,他发现,他不能。
“你知道吗郝宏光,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他彻底绝望的吗?”覃未秧苦笑着。
“并不是因为他怀疑我出轨,因为这很简单证明,我只需要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我对他绝望。”
“是因为小贝问他,他吃的药是什么,他却不由分说将小贝打了一顿,锁进厕所的时候!”
覃未秧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他捂着脸:“我回来,看那地板上,到处都是血啊,而他却还在那骂骂咧咧,说小崽子差点气死他的话。”
“我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郝宏光彻底无声了。
似乎正在憋着怒气。
覃未秧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洛鸣鹿:“我爱他吗?我好像很爱他,我恨他吗?我好像,也已经恨惨了他。”
“那天,我听到了他在打电话,他的上司在给他指派任务,而他拼命推脱。”
“推脱的理由是,他马上就要做手术了,等手术结束后,再去也不迟。”
“手术当然是治疗心脏病的,这么多年了,从儿时一直到如今,他的病终于要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却笑不出来。”
“也是在这时,当我又听到,他的上司必须让他去,他的推脱没有成功——一个心思在我心里发了芽,去不掉。”
“而这疯狂的想法在我从他的房间里,找到他那要去的地方的联系方式时,达到了顶峰。”
“是的,就是那张旅店的海报……我后来其实在卫生间就已经将它销毁了,只是没想到后面郝宏光居然又拿来了一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