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离开后,路边一辆不曾在司厌车库见过的黑色奔驰停下,司机打开车门下来,“夏小姐,现在上车吗?”
夏妗点头,在司机的帮助下,将荀南风扶上车。
司机将轮椅折叠后放进后备箱,夏妗跟着上了车。
她和荀南风都坐在后排,荀南风仍旧很客气,“谢谢。”
两人之间是生疏的,夏妗也不似白薇那般社牛热情,说了句‘不谢’后,车内陷入无声的安静中。
直到司机启动车子后询问,两人才再次开口,荀南风报了医院地址,竟和外婆一个医院。
那家医院以理疗康复为主。
荀南风说,“我的腿,需要理疗一段时间后,做第三次手术。”
夏妗问她,“需要几次能站起来?”
荀南风说,“不能很确定,要看恢复情况。”
简短交流,又一次陷入沉默。
但这一次很短暂,荀南风主动提起了话题,她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有些错乱,第一次手术前,我在医院好像见过你。”
夏妗没想到那一次的窥探,竟然有被发现。
但她没隐瞒,“我去过。”
“所以,那一束向日葵,是你送我的?”
“会不会很唐突?”
荀南风摇头,“我想过很多可能,只是没想到会是你。”她说着看向夏妗,很认真的再次说,“谢谢。”
她说,“你可能不信,这束向日葵,给予过我很多的安慰。”
“我想送我的人,大概是想让我像向日葵一般,向阳而生,不要放弃自己,你看,我也没有让你失望。”她淡淡笑着,“我做到了,对吗?”
即使在刚才那样难堪的境地中,她也没有放弃自己挣扎起身。
夏妗点头,“你做到了。”
荀南风低着头,她脸上的口罩上车后被摘下,脸很白,下巴小巧圆润,她说,“我想,大概这也是他想看到的。”
“他,陆时屿?”
荀南风点头,“我在医院收到一张匿名请柬,除了他,我想不到会是谁寄的。”
“他为什么会给你寄请柬?”夏妗说,“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寄。”
“他总是这样,做一些 奇怪的事,或许,是要我死心,为我好也说不定。”
夏妗抿唇,她不了解陆时屿,对于他会做出的行为,也没有概念。
她问荀南风,“那你放下了吗?”
“为什么要放不下?”
荀南风闭上眼,说,“如果能够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我想我会更早的放下这段感情,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开始,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声音提醒我,阶级不可跨越,可我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爱可以破万难,天真的代价。”
荀南风说到这儿睁开眼,看着夏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很活该。”
夏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