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春日明媚动人……
无根树下。
九黎鸷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翕动,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他倏地睁开双眼,脑海中那一抹青色身影挥之不去,瞳中笼罩一层雾气,是化不开的阴鸷,无尽的悲哀。
方才的一切都是他的梦。
须臾,九黎鸷嘴唇翕动,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泪痕未干,他感觉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那些记忆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缥缈难寻。
他突然想要痛哭一场,却发现自己如何也哭不出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扶光殿。
如行尸走肉。
“祟主大人回来了!”
“祟主大人回来了!”
呼唤此起彼伏,一次比一次响亮,一次比一次急切。
魔修界一片哗然。
天生异象。
祟主复苏!
“祟主大人!”罗修岩忙上前关切道。
“本座睡了多久?”九黎鸷扶额问道。
“一千年……或许……比这还要久……”罗修岩轻声回答。
“是吗……”九黎鸷眸光又黯淡了几分,随后一阵剧痛席卷全身。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滑落。眉宇间凝结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他双手紧紧地捂着头,仿佛要将那股撕裂般的痛苦从脑海中取出。
“祟主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罗修岩关切道。
“走……”九黎鸷一挥袖袍,声音沙哑低沉。
“可是……”
“都走!”九黎鸷声音提高了几分,疏离叫人不敢逾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