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浪费呢?”丁秋楠急道:“刘处长您想想,我要是上了大学,学了更大的本事,可以为祖国的建设,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啊...”
“但你没法继续为我们厂做贡献了!丁秋楠同志,非要让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么?你要是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了,我们厂还能留得住你这样的人才么?哎,个人的想法不重要,国家的需要,组织上的安排是不能够讨价还价的!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你回去吧。”
丁秋楠如闻惊雷,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终于听见一次实话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听实话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从总厂出来后,丁秋楠整个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刘处长等于给她判了死刑。
她一辈子都甭想上大学,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个小地方。
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什么志向,都随着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她就算有华佗在世,扁鹊第二的能耐,没有一纸证明,没有提档,也永远都只能当个分厂医务室的小大夫。
“凭什么?凭什么啊!”
丁秋楠是一路哭着走回机修厂的。
她抱怨命运的不公,她不解为什么刘处长能理直气壮的说出那番话?
她跟大学之间相隔的,不是知识,不是个人能力,而是一座山。
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叫【】。
“诶?这不是丁大夫么?丁大夫,你怎么哭了啊?”
正在厂子里闲逛的张春梅恰好遇见,上前关切的问道。
丁秋楠她认识,见过面。
好歹是堂堂机修厂的厂花呢,辨识度当然要比路人甲高。
再者昨天张福荣水土不服,坏了肚子了,还是张春梅陪她一起去的医务室呢,见过丁秋楠的。
“没,没什么。”丁秋楠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丝笑容。
“害,有什么难过的事别往心里面憋着,越憋越难受的,我当家的总这么劝我呢。”张春梅道:“丁大夫这是遇见什么糟心事了?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