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志圆道:“贫道素常也不与武林人来往,确是不知。前两日他一行人来借宿,我见他谈吐非凡,甚是佩服,便请他们在后院住下。”
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人急道:“二师伯怕是撑不得多久,还请大侠举步里厢。”
柴霏雪道:“那哥舒天也是灌顶境的高手,治个内伤不在话下,他与我等有仇,分明是想借机陷害,你们都被他骗了。”
鞠志圆眉头紧皱,道:“这……”他乃丘处机门下得意弟子,尤擅土木建筑一道,为人处世也是四平八稳,虽不混迹江湖武林,但其中关键还是能品出一些味道。听柴霏雪之话,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燕长安道:“先去看看。”
槐古道院观门朝南,规模不小,分东西两院。西院为主院,前进三间为山门,后进三间为大殿。东院前后三进,两边具是厢房,最后一进尤是广大,有花园院落。东西两院互通,那棵着名的古槐树就在西院。
鞠志圆引路直入西院二进厢房,门前围着六七个道人,都被随行的年轻道人驱散。入得门去,就见卧榻之上躺着一人,三十余岁年纪,阔口方鼻,眼下面色铁青,如同被冻僵了一般,呼吸已是极为微弱。
燕长安也不多话,上前搭脉,一股真气透体而入。真气入体,就觉那宋道安体内内息纷乱,已如乱麻一般,一股阴寒之气盘结其中,肆意冲荡。眉头微微一皱,这股内劲他是再熟悉不过,正是顾敬亭的独门绝技“凤回凝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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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敬亭的内功名为“焚冰诀”,阴阳分修。又有两套掌法,走阳脉的是“龙阳烈火掌”,走阴脉的便是“凤回凝冰掌”。当年沈放为此功所伤,他竭尽全力也不能根除,还给沈放留下痼疾。
如今他内功深湛,稍微一探,便知端地。这宋道安内功虽然修的精纯,功力却是泛泛,眼下还未到破障,受的内伤却是极重。哥舒天所言不虚,这“凤回凝冰掌”的阴劲本就霸道,若不知其法,只能越治越重。扬州城中,眼下有这本事的,非自己和顾敬亭莫属。皱眉道:“这位道长因何受伤?”
鞠志圆道:“眼下宋金战事如火如荼,生灵涂炭,贫道两位师兄奉师命南下,一来要接应我等北上避难,二来也想伺机从中劝解双方勿造杀孽。”
柴霏雪嗤笑一声,插口道:“你全真派何德何能,也能从中斡旋?”
鞠志圆道:“吾等是有些不自量力,也知两国之争,千丝万缕。家师所念,乃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百姓流离失所,惨遭屠戮,实不忍也。”
沈放道:“心意是好,怕是两边都不好劝。”想起在金地所见,大宋官兵也没少祸害金地的汉人,到处劫掠施暴,丝毫也不见同族之情。
鞠志圆道:“我道家虽清心寡欲,但逢乱世,不敢苟且偷安,总要尽些心力。”
燕长安道:“道长高风亮节,然后呢?”
鞠志圆道:“谁知刚刚进城,二师兄就被人打伤,挣扎逃到道观,如今命悬一线,还望燕大侠出手搭救。”
柴霏雪道:“这就奇了,他这城里莫非有什么仇家?”
鞠志圆道:“二师兄为人忠厚,向不与人结怨,而且师门有训,我等练武,不过强身健体,打打杀杀的本事却是没有。”
沈放微微点头,这鞠志圆一看也是身具内功,但行走举动,不过比常人敏捷一些,并无多少拳脚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