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不敢怠慢,顺着墙头疾奔几步,飞身越过巷子,已经到了别家屋脊之上。埋头疾奔出里余,方才落下地来。
正要好好教训一下坏事的燕思思,忽觉不对,猛地转过身来,就见巷中,忽然多了一人。
萧平安一惊,这人何时缀行在后,自己竟未发觉。随即便是认出,来人竟是二师伯奚章台。这一下,更是惊慌。
奚章台慢慢走了过来,口中道:“你果然还是一般的蠢。”
萧平安张口结舌,道:“不是的……”欲待解释,却寻不到话说。
奚章台道:“你见过谁家棺材放屋里,还要上锁的?朝先生棺木,就在院子西边棚下。”
萧平安道:“我……”
奚章台道:“我听你说话就来气,本想揍你一顿。你来寻朝先生遗体何为?”
萧平安垂首道:“我不能叫他死的不明不白。”
奚章台道:“朝先生与我衡山派有恩,我等自要追查到底,不须你费心。”忽然叹了口气,道:“自你小子上山,我便一直不喜于你。”
萧平安稍感诧异,二师伯不喜自己,他当然知道,但不知为何今日直接说了出来。
奚章台接道:“但此番你如此变故,人人惊讶。几十年了,我从未见师傅如此模样。你究竟,究竟……算了,你不要说,师傅既然说了,你有什么事都莫要说。”
萧平安低头道:“师公他?”
奚章台道:“师傅说你与魔教勾结,先叫格杀勿论,后又说将你逐出山门。大伙也都不傻,知道另有隐情。”轻叹一声,抬头看着明月,发了会呆,又慢慢道:“师傅自你事发,不日就感染风寒,吃了几剂汤药,竟不见好,还在养息。”
萧平安大吃一惊,陈观泰灌顶境修为,莫说百病不侵,也不会陡然被风寒缠绕。
奚章台接道:“眼下江湖多事之秋,武林波谲云诡,天台剑派和点苍咄咄逼人,各派事物纷至沓来。掌门师兄日理万机,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
萧平安头垂的更低。
奚章台忽道:“你也恨掌门师兄是不是?”
萧平安心头狂跳,不假思索道:“没有!”
奚章台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一般不会掩饰,我也想不到你对大师兄怨念如此之深。你觉得大师兄对你苛刻,你可知乔人死后,他将原就不多的弟子尽皆遣散。你可知大师兄如今世上,已再无一个亲人。他一心一意,都是帮助师傅,振兴衡山派。他对你等严厉,是希望你等永不懈怠,能早早为衡山派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