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又是一笑,带着几人离去。李全几人也与沈放抱拳为礼,却无人再去看张柔。
待几人远去,张柔方才近前施礼,道:“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杨妙真叫沈公子,自是不需再问。
沈放笑道:“你也是固执,她若真的不允,你真的要自废一腿么?”
张柔道:“我若是断条腿,能留条命,何乐不为。跟她回去,必死无疑。”
沈放道:“我瞧她若是坚持,你就跟她走了,绝不会自废条腿。”
张柔面色微微一红,道:“是,但我瞅准机会,定会再跑。”
沈放哈哈大笑,道:“饿了吧,咱们坐下来说。”伸手入怀,却是一愣。随即便是明白,先前虞子墨曾在自己肩头一拍,十有八九怀中面饼又被此人偷去。自己还玩笑说鸡鸣狗盗,不想虞子墨还真是此道高手。
见路旁有块大石,上去装模作样拂了几拂,道:“虞先生请坐。”
虞子墨大咧咧坐了,自怀中掏出两张饼,扔给张柔。
沈放心道,薄饼分明还有五张,你这人忒也小气。我不给你寻块石头坐,怕张柔这两张也没有。
张柔接过,见两人没有吃饭的意思,也揣入怀中,自己盘腿坐在下首。这两人虽是不识,但看杨妙真态度,必非常人。
沈放留他下来,自是想问些事情,也不客气,直接道:“这杨安国真在大力抗金?”
张柔不假思索,道:“未到盖棺定论,如何轻言忠义。”
沈放道:“你就是觉得这个人阴险,故而不愿回去。”
张柔道:“沈兄这就高抬我了,我就是寻常一卒,哪里有机会见到杨元帅。实是世辈务农,干不了当兵的活。我等本来也是他们一半利诱,一半强迫而来,实非本意。”
沈放道:“那两个李全、张汝楫也是杨安国亲信,他两个来还不够,还劳动杨妙真前来。要说你没本事,我是不信。”
张柔面露难过之色,道:“我有什么本事,一起出门三十一个同乡,我一个没能带回去。”
沈放只道全都战死沙场,也不好劝,道:“你是从哪里来?大宋那边如今战况如何?”
张柔道:“别处我不知道,此间仆散揆渡河成功,留一成军队守河,自己继续带军南下。先克下蔡,颍口,又克安丰(今AH寿县南安丰铺)及霍丘县。随即继续纵师深入,如今兵锋已经直指庐州(今AH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