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翁道:“今早你是不是吃的灌汤包子,羊肉大葱的馅?你吃包子还爱蘸醋?路过河边时,你是不是抓了只鸟?快到我这庄上,是不是坏了肚子,树林里抓了把枯草擦屁股?你此际屁股是不是有点火辣辣的疼?”
宋源宝大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陈香翁笑道:“下次擦屁股寻树叶子,可莫要什么草都用,你这屁股怕是要疼个三五日。”笑过不再理他,转头对柴霏雪道:“跟我到香房来,让我瞧瞧你功夫可有落下。”
引着众人去到后院,到了一间大屋之前,推门而入。沈放、萧平安等人跟在后面,入内都是吃惊。
屋内居中一张大桌,足有五丈余长,两丈余宽,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诸般香具。手炉、香斗、香筒、卧炉、薰球、香插、香盘、香盒、香夹、香箸、香铲、香匙、香囊,应有尽有。四周更是一排一排的柜子,如药铺的药柜一般,分隔成一个又一个的抽屉。满屋一股浓烈的味道,乃是诸般味道混合,不如何香,倒有些像药铺的味道。
沈放也是吃惊,他见惯了药铺的药柜,有些见识,粗粗一扫,这屋内若也是一个抽屉一种香料,定是已经过万。看来沐云烟所言,多半并未夸大其词。
陈香翁道:“你便做个‘二苏旧局’我看看。”
柴霏雪也不推辞,应声道:“好。”
屋内有两名家仆值守,都是熟门熟路,听音知意。不待吩咐,已取了一盆热水,送到柴霏雪面前。
柴霏雪轻挽皓腕,一双纤纤玉手浸入盆中,双目微闭,凝神静气。她本是冷艳无双,眼下认真起来,更显不可方物。
宋源宝吐吐舌头,道:“装模作样。”
沐云烟低声道:“你不懂不要乱说,制香均需净手,为得是不沾染异味。咱们这是简单,有些人还要沐浴焚衣呢。”
陈香翁却是叫过一个家仆,又耳语几句。那家仆应声而去,片刻功夫即回却是又拿来一黄铜盆,盆中一半是水,一半是冰。仍然递到柴霏雪面前。
柴霏雪自热水中抽出手,又置入冰水之中。
这下就连沈放也瞧不懂了。
沐云烟道:“柴家妹妹身上自带香气,制香之时,须得再用寒气逼住毛孔,不叫香气杂染。”
沈放听在耳里,登时又想起那日。心下有鬼,忙瞥向花轻语。花轻语一脸认真,却是根本未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