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竟似完全忘了武功,也未留神身后,被一脚踢中,身子一歪。
领头的大汉跟近又是一刀,沈放急急避过,“砰”的一声,鼻子一酸,眼前金星乱舞,面上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那大汉一招得手,横起一脚,正中沈放腰间,沈放翻身跌倒。
杨安国一旁看的清楚,也是大吃一惊。沈放就是把这两人一招打的稀碎,怕他也不会如此吃惊,依他所想,花轻语这样的名人与这少年关系不凡,岂能是庸手。
见沈放吃亏,急忙上前,一掌劈出,将那领头的大汉右臂打断。
转眼十多名大汉,只剩两个还站着,其余人都被花轻语和杨妙真两人打倒。但方才沈放情形,几人都看在眼里,众人神色各异。
杨安国兄妹都道,原来这少年武功如此之差。纥石烈光中主仆不会武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花轻语却是呆了,这一众庄丁连江湖的九流人物也算不上,她做梦也想不到,沈放竟会吃亏。见沈放躺倒在地,急急过去,伸手想扶,沈放一脸阴沉,自己已经站起。
杨妙真也走到身前,道:“原来你不会武功,可受伤了么?”
沈放鼻血长流,伸手一抹,也不理她。适才杨安国有意放水,让几个汉子过来,他如何不知。一路之上,他已经看出,杨安国此人貌似忠厚,内藏奸诈,此际更是坚了此念。
花轻语看着面前鼻血长流的沈放,忽然都明白了,沈放的酒瘾没了,但他的信心和勇气也没了,难怪这些时日,从不曾见他练过一次武功。
以沈放武功,就算只剩一口气,眼前这些不入流的货色也难伤他一根毫毛,但沈放却是败的干脆。花轻语看的明白,沈放心有畏惧,出手软绵无力,他骨子里仍有高明的武功,但身子和头脑都已经放弃。
花轻语忽然想起沈放在村里对孩童讲的故事,在故事里,不甘心失去了惹人烦、金铃儿还有二牛,可在现实中,沈放也失去了勇气和信心。
他随意说了个故事,却投射出他真正的内心。花轻语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去看沈放。
万卷书见机的快,连忙掏块方巾出来,递给沈放捂住鼻子。花轻语、杨安国兄妹几人武功都是不差,伸手点按鼻翼穴道就能止血,可几人看沈放脸色,谁也不好上前。
沈放自己也懂得止血之法,却是不管不问,只拿方巾按住,任那鼻血长流,不多时方巾已经红了一片。
杨妙真讨个没趣,见沈放形容凄惨,也不好发作,望了那领头汉子一眼,道:“你这庄子倒也霸道,就便不让借宿,还想谋财害命不成!”
那领头的庄丁被杨安国一掌打断了胳膊,此际龇牙咧嘴,挣扎站起,却仍是硬道:“高大宝、高小宝,你们哪里找的帮手!”
高大宝两人低头走在最后,不想还是被人一眼认出。他山寨与这高家庄关系非比寻常,想是以前没少来过,如今反目成仇,此处无异龙潭虎穴,难怪两人支支吾吾不肯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