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稚权轻咳一声,道:“你玄天宗诬陷我家长老杀你堂主,根本子虚乌有,如今占了半个临安,闹的鸡犬不宁,还请速速退去,换此间一个清净。”
陆游问道:“什么诬陷杀了人家堂主?”
丁常任低声道:“此事便是因铁掌帮罗长老杀了玄天宗冉堂主而起,玄天宗以此为由,要铁掌帮赔礼道歉,并且让出临安府的买卖。”
陆游冷哼一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似乎也有些道理。”他言语中尽是讥刺意味,显是说的反话。
丁常任又道:“不过适才这位沈家小友却说,冉雄飞乃是死于胸痹之症,并非罗长老错手杀死。沈小友还举荐他朋友宋慈前来简尸,可惜苦主家的长子不肯。”
陆游看看沈放,又望回丁常任,道:“你乃是这临安府的父母官,难道查个究竟不是你分内之事么?”
丁常任声音更轻,几不可闻,道:“眼下双方都有朝廷元老撑腰,本官也是有心无力。”
陆游怫然不悦,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这些龌龊事都少不了这些逆臣奸人。”
霍稚权接道:“他既不愿简尸,分明便是心虚,这其中是非曲直还需明言么?”目光一寒,对大荒落道:“颠倒黑白,无端寻衅,杀伤我帮弟子,真当我们铁掌帮是好欺负的么。”
大荒落淡淡道:“一个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几句,你便信了么?贵教罗长老德胜楼上,直承此事,口口声声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更诋毁冉堂主武功低微,人丑命短。不下几十双耳朵听见,莫非罗长老这当事之人说话,反不足信?”
霍稚权心中一阵厌烦,强忍住未去看身侧罗南烈。心道,我等也都大意,只道是罗长老误杀冉雄飞不假,可恨我教这个糊涂长老,还管不住自己嘴巴,叫人套出话来,闹的坊市皆知。
转念一想,旁人也就罢了,大荒落与执徐何等武功,他们前来自然要验看冉雄飞尸身,只怕早看出端倪。这应对的法子想也早在计划之中。看冉俊杰方才神色,只怕就连他也是茫然不知。
但如此看来,沈家小子之言定是不假,如今之计,就算偷,也要把冉雄飞的尸体弄出来,最多寻人担个毁尸的罪名。
大荒落见对面罗南烈垂头丧气,霍稚权眉头微皱,面具下一双清水明眸扫了沈放一眼,又道:“这小子与我教有隙,名列我教铜榜,其人说话,焉能取信。”
堂上众人又是一阵骚动,想不到沈放竟与玄天宗有仇,难怪肯站出来说事。但如此一来,自然也有人疑心他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