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烟眼波流转,道:“咱们这一路,也能遇到个大鱼水怪才好。”
陈江河呵呵笑道:“若真遇上,只怕姑娘你跑还来不及。”
沐云烟正色道:“我有直觉,定能碰到个大的。”
可惜一路风平浪静,别说大鱼水怪,小鱼也未见到几条。
五日后,眼见离仁怀已是不远。众人从合江上船,沿赤虺河一路顺流南下,临近仁怀,赤虺河却是拐了个弯,折道西北流去。
转道之处,河岸一陡,水流顿时变的湍急,江心水声跌宕,激起浪花朵朵,大船在波浪中上下起伏,甚至有时从浪顶直接跌落。
其实眼下乃是冬季,水势并不算大,即便如此,也叫萧平安几人有些胆战心惊。
几人缩在船舱之中,伸头朝甲板外张望,只见河道肉眼可见的向下倾斜,船头直冲着下方,船速已是飞快,如同要一头扎入江心。船首破浪,激的水花飞溅,如同降了大雨一般。船只四处摇晃,脚下船板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萧平安三人都不曾遇过如此激流,眼见的滔天大浪,耳听的船板嘎吱声响,都是神情凝重,沐云烟更是脸也白了。
全瑾瑜见几人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算的什么,若是去了长江,如此风浪,不过是司空见惯。”
陈江河也站在一旁,道:“诸位莫惊,此处地势由高转低,水流加速,但此际没有雨水,江水也无甚气力,过了这一段,便是好了。”看看沐云烟,笑道:“姑娘莫要一直盯着前面看,这样更容易晕船。你放心,我船上这些兄弟个个身经百战,这点风浪,不过是小菜一碟。”
萧平安看甲板上忙碌的船工,果然是忙而不乱,人人脚步轻快,其中一些人竟是面带笑容,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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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甲板上一声“呦吼”传来。众船工跟着“呦吼”出声。随即有人高声唱起船歌,歌声嘹亮,竟将风浪声也压了下去。只听那人唱道:“太阳出来一朵花咧。”众船工齐和道:“一朵花咧,呦吼!”
那人又唱:“照住东京帝王家咧。”众船工齐和:“帝王家咧,呦吼!”
那人再唱:“正宫娘娘生太子,满朝文武戴金花,左插花右插花,插个刘海戏蛤蟆。”他唱一句,众船工便和上半句。唱歌的汉子声音洪亮,词曲简单,曲调高亢,一唱一和,配合的恰到好处,风浪之中,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一曲未毕,风浪已缓,船已渐渐慢了下来。甲板上船工哈哈大笑。
一人赞道:“当真是豪迈洒脱的紧,这是‘下水号’还是‘平水号’?”却是虚全从舱中走出。
陈江河道:“出苦力的粗人,当不得大师称赞。这乃是‘平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