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背水,风样的男人。
紫阳所授内功自然运行,那股凉气,不断游走经络之中,其速也是越来越快,转眼又是一遍十二经走完。
萧平安心道,快停,快停。可惜事与愿违,那功法丝毫没有暂缓的意思,一遍走完,又是重头来过。 十五轮回周
此际天色已晚,客栈中人早已睡下,四周万籁俱寂。萧平安战战兢兢,脑子里一根弦唯崩的紧紧的,唯恐突然之间,自己就要万劫不复。可此际完全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除了双眼和眉间凉意越来越重,一股寒气在体内游走,其余尚不见什么异象。他心跳平稳,经络间一股寒气运行虽快,却也不见紊乱,行走有序,并不胡乱冲撞。
那功法如同不知疲倦一般,一遍接着一遍,游走于十二正经之中。一连走了九遍,才终于停了下来。功法刚刚停歇,院外便传来几声鼓响,却是正巧打更人过来了。
萧平安如坐针毡,见那功法终于停了,四肢一展,整个人已瘫倒在床上,连打更的声音也未听见。
直一刻钟功夫,他才慢慢坐起,轻手轻脚,下得地来,试着动动身子手脚,却是全无异样。
萧平安不敢再动内息,心下更是惶恐,入斗力境中段的喜悦荡然无存,心中尽是忐忑不安之意。心道,这邪派武功,无论如何不能再练了,回去衡山,我定要跟师傅一五一十交待清楚,请师傅师娘发落。
成都西南,两百余里,有高峰,峰顶常年积雪不化,雪虐风饕,银妆素裹。
唐代大诗人杜甫盛赞此景,诗曰:“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此后西岭雪山便因此得名。
四日后,一行三骑,自西向东,缓辔徐行,一人看看道边界石,道:“此去再有十余里,便是那灌口乡了。”这三人正是萧平安一行,说话的正是云锦书。
沐云烟道:“可算到了,啃了两日干粮,嘴里都要生出泡来。”
云锦书白她一眼,道:“还不是怪你,非要绕路去什么大口镇,一个破水池子有什么好看。”
萧平安道:“是啊,那镇子在西北边,根本也不顺路。”
沐云烟横了萧平安一眼,道:“大木头,此际知道着急了,还不是怪你,若不是风前辈说了,你七日之内,不能动真气,我们早就动身了,还不是怕你到时候拖后腿,两百十斤一个累赘,谁拉拽的起。”
林中一战之后,沐云烟再见萧平安,只觉顺眼了许多,她意外知道萧平安曾被颜青起了个绰号,叫“大木头”,这几日也跟着叫上了瘾。
萧平安摸摸头,道:“我没有两百斤。”
沐云烟道:“说你两百多斤是给你面子,你又不是女人,身上多几斤肉怕什么。当真是斤斤计较,婆婆妈妈,不如你来扮夫人好了。”
萧平安斗嘴哪里是她的对手,也不敢接口。
沐云烟又道:“你们两个,行事粗枝大叶,半点没有城府,真叫我操碎了心。你们怎知那些人对我等不曾提防?说不定吴先生见过我等,早有人将消息通报了出去。我这一路游山玩水,南北随意,鬼神莫测,正是疑兵之计,叫敌人摸不清咱们底细。此分明是应有之谨慎,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反成了我贪玩误事。
“我误什么事了,吴家被劫山上,吴曦大人还在临安,这消息过去,总需些时日。况且案发之时,敌人最是紧张,过得一日,便多松懈一分。你们两个蝉不知雪,短见薄识,反说我不知轻重,心不在焉,当真是岂有此理。”
萧平安被她连珠炮似的一番抢白,欲辩无言,尴尬之极。一眼瞥见她马鞍上挂着个小牛皮的包裹,染作粉红色,做工甚是精巧,连忙夸道:“沐姑娘,你这包裹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