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憨厚面孔,不自禁的面上一红。
韩侂胄有意无意朝林怀玉那边看了一眼,道:“林员外府中,当真是卧虎藏龙。老夫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林醒沐自然不敢挽留,当即送他出门。
诸葛飞卿几人见韩侂胄要走,更是留意道衍大师,却见他正襟危坐,自开席到如今,连眼也没有睁过。眼见韩侂胄已走,林醒沐也回到席上,都是奇怪,心道,莫非是史嘲风帮主在此,此人察觉没有机会,自己放弃了?如此倒是也好。
传功长老蒋绪中低声道:“咱们要不要跟出去,护送一程?”
史嘲风摇头道:“他一出此门,自然有人接应,不须我等费心了。”
蒋绪中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的人也来了。”
史嘲风笑道:“既然攀了高枝,岂有不出些力的道理?”
韩侂胄一走,场上气氛反是更加热闹。此后各位公子依次祝寿,门下争先敬酒,切磋才艺,各展所能,风头虽早被沈放师兄弟抢光,却也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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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看了片刻,便瞧出端倪。
林家这几个子女,大公子林怀仁在朝中为官,六公子林怀风醉心武学,七姑娘林怀玉年纪还小,这三人倒是还好,但其余几个兄弟却是心思各异。
二公子林怀义、三公子林怀礼、四公子林怀智都是商人,彼此谁也不服谁,想是关系到将来家业之争,都想胜人一筹。
五公子林怀信应是与三公子林怀礼关系密切,明显帮着他多些。这几家的门客彼此针锋相对,看似一团和气,却是句句语带机锋,几杯酒下肚,更是闹的不可开交。
到了后来,甚至几位公子也亲自上阵,兄弟间拉着手,拍着肩膀,嘴里却是不住揭短讥讽。
林醒沐坐在高处,与彭惟简闲话,不时有人上前祝酒,他来者不拒,对几个儿子的勾心斗角,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大宴直到夜半方散,沈放回到住处,当即换了黑衣,取归元剑在手,出了房门,径直朝那神秘小院而去。
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去杀了那彭惟简。他既然今晚计划刺杀韩侂胄,不管成与不成,都必定心无旁骛,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大殿之上,若不是怕连累林怀玉,又怕混乱一起,反叫对手有机可乘,沈放着实想下手行刺。
沈放并未打算叫几位师兄,不仅是深仇大恨,要手刃奸恶。更是因为燕长安其实看出,顾敬亭对彭惟简仍有愧疚之意,当年他将彭惟简打断一腿,放于破庙,谁知兵败,只道是害了彭惟简。
彭惟简虽性格乖张,对顾敬亭却不曾忤逆,少有顶撞冒犯,也是一心侍候,恭恭敬敬。当日在寒来谷,顾敬亭召集众弟子,将彭惟简逐出门墙,收他为徒,其心情也是沉痛。
燕长安和沈放说的清楚,大仇自有他和沈放来报,不能叫顾敬亭和几位师兄为难。
沈放和几位师兄退席便回,彭惟简尚未离开大殿,几人走时还正与林醒沐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