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驻足不跑,突然心念一动。身后三匹马在追,柴霏雪骑着白马,花轻语骑着红马,两人并排,黄马空骑跟在身后,但身后马蹄声却只有两组。侧耳去听,果然紧追自己的两匹马落足几乎不差分毫,最后面的黄马落足明显不及前面两马快捷,已经被甩下十余丈。
他心头突然一亮,身后两马四蹄落地,间隙之间,一起一落,似有韵律其中。他留神去听,不知不觉脚下跟着蹄声起落,“哒”的一声,他左足蹬出,空中已经换了口气,“哒”的又是一声,他右脚踏出,又是一口气呼出,几步踏出,他心中突有所悟。
柴霏雪和花轻语眼见已经追上,与沈放不过三丈距离,但又奔了两里,竟还是隔了三丈。
花轻语皱了皱眉头,正要拍马,柴霏雪突道:“莫急,就这么跑,你瞧这小子古怪的很。”
花轻语听她提醒,又看了两眼,也道:“他好像……”说了半句,转头去看柴霏雪。
柴霏雪点头道:“不错,他当下的拍子和我们的马一模一样,这小子好像领悟了什么诀窍,你瞧他先前气息已经接续不上,现下却是丝毫不见颓色,身法看上去似不如之前流畅,但他换气之时都是咱们马蹄落地之际,这小子在学马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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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语心下一动,凝神去看沈放步法,似有所悟,心道:“不错,起初他一步不停,看似很快,却被马越追越近,眼下似乎有所停顿,马儿却追他不上,欲速不达,张弛有道,这里面倒是大有文章。”
柴霏雪又道:“或许只是巧合,我们就这样追追看。”
花轻语斜了她一眼,见她一双眼也是紧紧盯着沈放足下,心知她也是想瞧这中间的道理,拿来印证自己的功夫,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也不说破,压着马紧追。
三人三马足足跑出去三十余里,沈放突然翻身倒跃而起,两女收势不急,从他身下掠过。沈放空中一个转折已经骑在最后的黄马背上,他也不跑,等两女转头回来,愁眉苦脸道:“两位何必苦苦相逼。”
柴霏雪见他面色苍白,呼吸凌乱,心道,这小子就会作鬼,装作可怜模样,这三十多里虽是疾驰,但习武炼气之人,就算筋疲力尽,也不会如此气喘,道:“你这小贼,今日非要砍下你的手来。”
沈放道:“冤枉,我什么也没干啊。”
柴霏雪道:“我的马不是你偷的么?”
花轻语道:“还有我的!”
沈放道:“两位的马不都好好的骑着么?”
柴霏雪道:“还要狡辩,你眼下骑的马也是我的。”
沈放无奈道:“那偷马该怎么处置?”
柴霏雪道:“你不是精通大宋律法么?你盗窃当死,本小姐宽大为怀,就要你一双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