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内他们并没有做错,不是吗?”
“可满手鲜血的狨狞,暗含私心的狨狞,就要被你一句‘没有做错’轻轻揭过不提吗?”云山觅怒目圆睁地盯着云花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云山觅突然冷笑一声,透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让恶贯满盈的人去死,我也不枉……”
“代价是要你母亲的命,你也能做到吗?”云花声质问。
云山觅收回眼神,他回答道:“若是用一命可以换取 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的命,何乐而不为。难道我不是将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了吗?”
霎时间,迎面一股冷风吹来,让云花声不禁打了个寒颤。风继续吹着,带着寒意,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渺小与无力。云花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的山峦,那座神秘而又危险的山。其实山觅心里明白,七术的想法就是等他们这些见证过历史的人,都因为这座山而死。
“我只怕,即便你付出了那么多,明月青竹还是会因此而亡。”云花声声线变得十分沉稳,他说道,“你所求为了师傅,我想为了西月。”
“西月?”
云花声说道:“是。为了未熙,她会用净化结界将山体框住,用冰桐矛将能量石回收,山落在山旨族之上,保证不伤及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你如何确定西月的想法?”云山觅有些着急,绿庭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六殿下来劝我家殿下放弃的筹码,还真的新颖。若是神女西月能如荒主七术所想去开山,为何一年前不开?为何如今要开?为何又与我家殿下有关?不觉得可笑吗?像她这种拾界曲王殿下转世之人,有多少的恶还没完成,又如何知晓呢?”
“绿庭!”云山觅呵斥一声,绿庭只好闭上嘴。花声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从前并不理解她,也不明白她,如今我明白了。所以才可以笃定。西月不是拾界曲王殿下转世,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被要挟和欺骗成长至今而已。在泥淖中成长的她尚且可以笃定自己心中所想,为何二哥你不能呢?以我之意便能保住明青竹的命,还是你执意要将自己的、您母亲的和明青竹三人的命都锁死在这座大山之上呢?”
“我如何能信你?”云山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全然相信了。
明明知道前方是危险还要继续前进的人,最需要一句警醒,一句不为外人道的关心,一句你累了该休息的话。花声不答,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让外人认定他与西月早已离心,信者信其有,不信则,都是多费口舌罢了。
绿庭眼见着山觅要被一两句话说动,他猛地跪在地上,对云山觅说道:“请二殿下为花神族报仇,杀了法师柏蚕。”
“看来我来晚了?不如请二殿下顺道杀了法师半辛吧?”一个女子婀娜的身姿,浑身雪白的毛球,悠悠地从冰天雪地中走了近来,她将手中的伞放在一边,露出了半边惊艳的脸。她对花声说道:“好久不见了,怎么变得那么黑?”
云花声见她这样,笑道:“蹲着点看我在哪里,你再出现是吗?”
“九尾大族长光临,有失远迎啊。”
冷兰微微一笑,说道,“二殿下那里的话,我这边不是还没什么实权,非要你来迎接的话,倒是太抬举我们九尾族了。”
“看来九尾大族长有事,不妨直说。”山觅看着冷兰,心中不禁有一股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