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开山至于桑选族而言百害无一利,还会导致无辜的生灵涂炭,为何不同意?我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白前走着,在一处停下,如雕塑般坐着。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云横来时又将自己吓了一跳,聊着聊着,白前便如泄气的皮球般困顿异常。云横站在他面前不肯并排落座,只见白前微微闭眼,似乎要在此睡着之意,嘴里还清晰地囔囔道:“殿下,结局已经注定了,我只是再赌一个可能……”
“赌什么?”云横立刻反问,没曾想白前在长椅上躺下,呼呼大睡。
平衡雨带着芮庆落在地上,芮庆见此笑了笑,“他根本不想听你说,云横殿下,您白来一趟。”
殿内整齐的巡逻脚步声传来,如行军一般,三人只好离开。夜深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云横转身倚靠在江边的围栏上,他的身体轻盈得就像一阵风,毫无重量可言,仿佛那并无太多支撑力的围栏也能轻易地托起他。他的双眼充满了寂寥,就像深夜里的孤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不知如何诉说。若说他和花声有什么相似之处,除了身份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共同点。
“殿下,先回府休息一下吧。”雨劝说道。
“到处都是里言的人,去哪里都一样。”云横将眼神移到芮庆身上,他皱起眉,问道:“为何你,要杀小六。”
他的声音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残烛,微弱而又充满了惊愕。他并不是在真正地发问,而是内心的惊愕让他不自觉地吐出了这句话。然而,在不知名的情感驱使下,他又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合理,谁都想杀小六,为何她不可呢?她当然不可!当初在烈城,是春流大将军救了芮庆,是花声将其保护在身边送至水神族,她才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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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是恶,无能也是恶。”芮庆看着他,说道,“您来得好巧,我差一点的得手了。”
“送你回白界是我对神女的承诺。”云横顿了顿,他将眼神移开,面转向一边,“我真羡慕你们。”
“羡慕什么?”
“你们好像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日日夜夜问我自己究竟要什么,总算是想到一个,可对于结果并无期待。”云横说,“我好像,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故而我很羡慕。”
“能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不也是本事吗?过于想要什么,要错了方向,要错了人,不也是徒劳?”芮庆见此有些伤感,下意识安慰说道,“按说,水神族救了我,六殿下待我如亲人,我本不应该起了杀意。可不知为何,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他,只有他死了,这世界才会归于宁静。”
“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为何云横殿下要这样反问,而不是拿着你的长枪指着我问。”芮庆笑了笑,略有挑衅之意。
云横心中有些烦闷,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着,似乎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对雨问道:“你那个兄弟凯,如今身在何处啊?”
雨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他此刻正在欢伯王府中。”说完,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云横一阵泄气,他满脑子都是白前说的赌一个可能,究竟是什么?
“殿下,我不明白。”
“什么?”云横转而看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