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姐放心,我也只是随处溜溜,并不走远。”西月一边戴好面纱一边说道。桂姐还是步步紧随,神色慌张,西月只好安慰再三。
郁金见状也想跟去,于是问道:“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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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笑着说道:“听闻祯祥城内有一清观名为庆雯,世上所求之事,皆可拜。我想去看看。”
“我也想去。”郁金忽闪着大眼看着西月。西月默默地点了点头。桂姐再三阻拦,只见奶娘又塞了硬疙瘩,说道:“小姐难得心情好,随着念姑娘去走走吧。老婆子我腿脚不好,在这里等着姑娘回来。”
又收了钱又有个老婆子等着,桂姐总算是闭了嘴。又想留下杏声做“人质”让西月也早点回来,无奈杏声说道:“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僵持不下,奶娘将桂姐一把拉开这才了事。
微风吹动,竹影婆娑满地微黄,袅袅飘来一阵陈香。原本老破的郊外之路在秋雨之后更加泥泞。金黄的桂花落得满地都是,郁金跟在杏声西月身后,走得有些艰难。
西月说道:“要不你就在山脚下等我?”
“我要上去!”郁金原本低着头,看着自己裙摆被泥巴弄脏,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但见西月这样一问,又果断要跟去。杏声知道西月要见化境,便不多问,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三人从午后出发,到了观内已经是傍晚,恰巧夕阳西斜。道观顶金灿灿一片,郁金看着天边彩霞,心中仿佛有种释怀之感。一个苍颜白有发的老者从不远处走近,说道:“各位,请随我来。”
西月和杏声皆相视看了一眼对方,两人都惊愕不已,按着年岁来算,凌智断不会是这副模样。而眼前的人,也断不会是其他人,只能是凌智。
“芮庆还好吗?”三人还未坐下,凌智便问道,“她是不是也如她娘一般漂亮聪明?可学得法术?现在在做什么?”
古旧的道观并无游人前来,郁金四周看了一眼,高大的乔木阶梯上的苔藓,无一不透露沧桑。“前辈为何不亲自去看看?”西月说道。
郁金默默地坐在西月旁边,但见西月似乎与老者相识,心中更是不解。
“她性格应该和她娘一样刚烈。”凌智接着说道。语罢,他抬起头,耷拉下的眼皮下,若有光的双眼直视着西月。凌智兀自点头,又说道:“或许你是对的。变成废人,活着也无用。”
西月看着凌智手中捏着一个陶瓷小马,默不出声。凌智呵呵一笑,苍老的笑声让郁金浑身发毛。凌智打量了一番杏声,又问道:“芮庆还好吗?”
杏声回答:“掌管酒楼数十家,如今富甲一方。”
凌智又呵呵笑了起来,与上几次那种苍凉之感不同,带着些欣慰。他眼角的纹路皱成一条条崎岖的沟壑,说道:“当年绮雯也说要赚钱,要富甲一方。她没能实现的心愿,芮庆做到了,也算是有交代了。”
郁金这才渐渐反应过来,她直勾勾地盯着凌智看,心中盘算到:“他们所说之人是绮雯,而芮庆,想必就是传闻中白界战神绮雯的女儿。眼前这人... ...”
郁金大叫一声站起来,她指着凌智说道:“难不成你是凌智战神?”
凌智呵呵笑着,郁金被笑声再次吓到,默默地坐下,紧紧地拉着西月的手臂。她说道:“前辈,我这人比较跳脱,无意冒犯。”
“无妨无妨。”凌智说道,“战神。”他嘴里嘀咕战神二字好久,又呵呵一笑。
西月问:“前辈,我想知道当年你与绮雯究竟为何要相杀至此?”
凌智盯着杏声说道:“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