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连动都不敢动。
生怕是黄粱一梦。
“小九说得对,我确实不懂医术,帮不上什么忙,等赶到下一座城镇时,去找大夫为公主看看。”
放下窗帘。
“五哥最好了。”
楚狸黏人的小声穿透窗帘,映入向月的耳中。
两辆马车,后面这辆欢声笑语不断,前面那辆却只坐着拓跋明月一人,安安静静、孤零零的。
向月几乎要气坏了。
东凌殿下莫不是瞎了眼了?
这小楚公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接下来这四日,皆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楚狸借着脚上的伤,秦牧羽又中了软骨散,两个人离不开楚夜离的‘照顾’。
不管是吃饭、赶路、还是别的,楚狸都黏着楚夜离,根本不给拓跋明月与楚夜离独处的机会。
拓跋明月倒是稳重,未见怒容。
可向月实在是气坏了,像一只鼓鼓的气球,快要憋爆炸了。
终于,第六日,抵达王都!
由于此行骄鞍轻马,秘密行进,并不能直接进入王宫,得由专门的卫兵进行通传,得王上召见方可。
在此之前,他们暂时在一家客栈落脚。
这下,借着大家搬行李的功夫,向月终于找到了单独的机会:
“东凌殿下,方才长公主上楼时,腿脚颠簸,疑似腿上的擦伤更严重了,明早觐见王上时,王上看见,可该心疼了。”
楚夜离闻声,顿了顿:
“四日前,我们抵达一座小镇时,她没去寻大夫?”
“东凌殿下忘了,长公主挂念着您不习惯南蛮的饮食,亲自去厨房给您做了菜,哪有时间去寻大夫?”
楚夜离微怔。
院子里。
楚狸跟秦牧羽挨在一块,一个浑身乏力、一个跛脚残废,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惨。
两人小声蛐蛐:
“这位长公主喜欢他。”
“我看出来了。”
“她是个痴情的人,可惜五哥不喜欢她,五哥辜负了她。”
“阿狸,你相信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我……嘘!他们过来了。”
楚狸站直了,看着楚夜离迎面走来:
“小九,我先去看看长公主,一刻钟后,我们在大厅碰面,用好了晚饭,我带你去逛逛王都。”
“好的,五哥。”
“来人,将行李卸下来,全部整理好,再护送他们去前厅。”
“是!”
八名侍从领命,楚夜离先去楼上了。
向月却没有离开。
有些话,有些怒火,她已经在腹中憋了许久,若是不吐出来,她会活活憋死。
“你们四个,把行李搬上楼。”
“是。”
她命令道,“还有你们两个,把马牵到马厩那边去喂草料,你们两个,去王宫回禀消息。”
这……
这样一来,他们全都走了,谁还来看着战俘与小楚公子?
“向月姑娘,我们恐怕得看着……”
“有我在这里,他们一个中了软骨散,一个跛着脚,难道还能飞上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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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们这就去。”
向月姑娘是长公主的心腹侍女,她说的话有几分份量,并不是他们这些侍从能得罪的。
很快,所有人都被支开。
向月冷着双眼,走向楚狸。
彼时,楚狸正靠在秦牧羽身上,二人颇有‘老弱病残’的凄惨,向月却是个懂武功的人,腰间还系着一条鞭子。
“你……你想干什么?”
楚狸神色有些惶恐,往后退了好几步。
向月慢悠悠摘下腰间的黑鞭,“公主告诉我,说你是女子。”
“是,我是女子。”
“不知我这一鞭子若是抽在你的脸上,毁了你的容貌,东凌殿下还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