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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片矮小破旧的房屋伫立着,这一点是贫苦百姓的住所,十分拥挤杂乱,处处都是生活气息。
“正是那边,主子。”惊影指示道。
楚狸走到拥挤昏暗的小通道上,路上堆满了破旧的筐子、桌椅和竹子。
来到一座破旧的黄土小屋前。
刚要敲门进去,忽然敏锐的觉察到什么,“有人!”
惊影的反应更快一步,拔了剑踹门而入,在一阵惊呼声与杂乱声中,将一个蒙着面、握着刀子的男人扣下。
那男子觉察事发,咬舌自尽。
瞬时咽气,防不胜防。
“主子,属下疏忽!”
楚狸拉下他的面巾,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且看他嘴角溢出的血,便知没救了。
矮小的屋里,只见一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几个年纪偏小的孩子惊恐的抱在一起,吓得浑身哆嗦。
楚狸直起身来,道:
“已经没事了。”
“不过,你们心里应该清楚,这人为何会来杀你们吧?”
那对中年夫妻脸色仓皇发白。
方才,若非这几人赶来相救,他们必定全都死在这里了。
中年妇人哆嗦着说道:“我们不认识这人,但,但是……半个月前,阿香突然拿了二百两银票回家,不知是否因为这笔钱,而招来杀身之祸?”
阿香,是他们的女儿,是三皇子府的奴婢。
楚棣迟站在门口,拂着袖袍上的污垢,皱眉道:
“将银票拿出来。”
“是,是。”
他们不敢有半个字多话,从床底下面层层压着的砖头缝隙里,取出收的非常好的两张大面额银票。
面额过大的银票,上面有专属的发行钱庄和标记字号。
楚棣迟抖了抖银票上的灰尘,扫了眼上面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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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皇家。”
“什么?”
楚狸诧异,夺了过来,果真看见皇家的专属标记,神色顿时沉了下去。
是皇家的人,收买了阿香,毒死三皇子妃……
如今事发,还专门派人来杀人灭口。
可惜,这男人已经咬舌自尽,很难再查出什么。
她压着心底的复杂,立即说道:“阿香已经死了,毒死三皇子妃后,投井自尽,她的尸体恐怕很难回归本家,你们若是想活命的话,最好尽快搬离帝都城,走得越远越好。”
说罢,将银票放在桌上,不再去看他们震惊、惶恐、错愕的模样,转身离去。
已经走到街上了,楚狸心中仍是沉沉的。
会是谁做的?
“带你去看个有趣的东西。”
男人突如其来的话,令楚狸愣了一下:“什么?”
看着他踱步走向长街另一头,她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竟然来到一家寿材店的……对面。
隔着不远的距离,可见寿材店进去了一个模样娴静温雅、眼角绯红的女子,那梨花带雨的哀婉模样,竟与死去的三皇子妃有六分相似。
那寿材店老板宽慰:“小姐节哀……”
楚狸看着,问道:“她是?”
“三皇子妃陆梦蝶的嫡姐,陆昭阳。”
陆梦蝶是庶出。
姐妹二人,同父异母,自然有几分相似。
看陆昭阳的模样,是给庶妹来买寿材香纸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棣迟淡淡的看着,“看她头上那支并蒂海棠银步摇,那是三皇子送的。”
“什么?”
楚狸惊愕的呼了出声,“并蒂之物,有连理同枝、结为一心的寓意,三皇子迎了陆梦蝶为妃,怎么又会给陆昭阳赠送并蒂海棠?”
况且,陆梦蝶死时,她亲眼看见三皇子哭得三魂失了七魄。
他明明那么爱陆梦蝶。
楚棣迟道:“你怎就不想想,三皇子出身不高,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若是娶了当朝左相的嫡女,一时权势过盛,必会被人注意。”
“倒不如娶个庶女,再除掉她,既保全了自己真正心爱的女子,还能借用此事,为自己谋利?”
楚狸顺着他的话往深处去想,脸色隐隐变了。
之前,她一直觉得三皇兄可怜。
大婚之日,死了妻子,换作寻常人,有几个承受得住?
可现在听着楚棣迟的话,她觉得自己实在单纯。
万万没想到……
三皇子爱三皇子妃,是装出来的。
他真正的心头好,是这位当朝左相的嫡长女——陆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