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利.雷诺在享用午饭时接听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你好,是大名鼎鼎的律师雷诺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属于一个男性青年:“我想向您咨询一个法律问题,请问您现在是否有空指点一番?”
“是我,请问你是?”阿克塞利.雷诺暗想着对方很有可能是通过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才联系到自己,他现在正处于休假期间,偶尔提供一次无偿咨询也有助于拓宽自己的业务。
“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已经犯了罪,我想知道这个罪行具体有多严重,如果交给芬兰法院来判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哦,”雷诺早就熟悉了诸如“我有一个朋友”这种说辞,他的脸上出现了自信的微笑:“不管怎样,主动投案自首是没错的,法院很有可能宽大处理,监狱环境也能够严格保证犯人的身心健康,毕竟芬兰可是一个重视维护人权的文明国家,这样,你先说说你那个朋友的具体罪行吧。”
“致使700人发生了一点意外,而她现在畏罪潜逃了。”
“害,”雷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没想到这个男青年居然还用女性身份做掩护:“说得具体点,是什么意外呢?”
“啊…嗯…嘛…那700个人…死了。”电话另一头的男青年似乎不大擅长组织语言。
“你那个朋友…是有意让那700个人死了吗?”雷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起来,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在这荒诞的案例面前该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所以在旁人看来,他的脸部肌肉组织好像出现了拉伤。
“是发起复仇的过程中,她干掉了一部分仇人。”电话另一头的男青年迅速答道。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雷诺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笑容,他快要忍受不了这种荒谬透顶的玩笑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故,媒体怎么可能没有报道?
“是故意的。”
雷诺拿着刀叉的手剧烈抖动起来,餐厅服务员急匆匆地小跑着来到桌旁,却发现他的表情像是吃了带有特殊味道的大肠一般,然而这位顾客面前分明只摆放着牛排和果盘。
“开什么玩笑啊!”
托尔果断挂断电话,他无奈地揉了揉遭受重创的耳朵。
“没问到呢,我敢说这位雷诺先生缺少律师的专业素养。”
“现在问这个根本没意义吧。”望月彻莫名同情那位姓雷诺的倒霉律师。
“我来准备午饭好了,你们先聊,”注意到布伦希德想要起身告辞后,托尔又补充一句:“由我请大家坐在一起共同享用午餐,这也是那位小妹妹的要求之一。”
“嗯…大家为何一言不发呢?”等待了足足一分钟后,阿尔贝托忍不住发言了:“要不我再向你们做个自我介绍?”
望月彻做了一个拿水杯的动作,他轻轻碰了碰星野苍介的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