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惠岸觉得自己像被抽干了力气,腿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费劲。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古籍库。
每走一步,那种压迫感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口,都快把肺里空气挤没了,呼吸都成了奢侈,喘气都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走在地狱阴森的通道里,四周墙壁像是用千年寒冰砌成的。
那冰透着幽冷蓝光,光芒像无数把冰冷的剑,刺向周围。
每一丝光都冷飕飕的,仿佛是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他。
惠岸觉得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打了个寒颤,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知从哪儿时不时传来魂魄低语声,那声音飘飘忽忽的,像风中残烛的火苗,似要灭了,却又顽强闪烁。
有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却带着无尽哀怨,像是哭诉生前冤屈,那冤屈仿佛能填满地狱;
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诉说,却阴森得像毒蛇吐信,像是在诅咒世间不公,诅咒经过这里的生灵。
惠岸听着,那些声音像刺一样扎在心上,让他心情更糟糕了。
惠岸眉头紧紧皱着,心里抱怨:“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他眼神里满是忧虑,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藏着无数烦恼。
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不断浮现古籍中古老审判仪式的记载,那些晦涩文字和神秘图案,成了他心头重担。
还有新判官,那家伙的行为像一团迷雾,怎么也看不透。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事儿可怎么解决才好呢?”
脚步没停,在这充满诡异氛围的地狱中继续艰难前行,那孤独无助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在地狱那永无止境的黑暗深处,有个角落黑得浓重,阴霾像墨汁般蔓延。
这里是阳光都不敢来的禁地,从创世起,就没有一丝光线来过。
惠岸心事重重地走着,目光不经意扫向那个角落,竟发现有个老鬼蜷缩在那儿。
那老鬼身形佝偻,像被千年岁月压弯了腰的枯树,满是侵蚀的痕迹。
他脊背高高隆起,几乎和地面平行,每寸骨头都像承载着地狱岁月的重量。
他瘦骨嶙峋,好像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走。
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布条挂在身上,像是在诉说沧桑往事。
每道裂口、每处磨损,都是岁月刻下的印记。
他眼中透着深入骨髓的沧桑,看过无数人间悲欢离合、生死轮回后才有这种眼神。
他双眸浑浊,像两潭搅浑的死水,深处藏着看透一切的淡漠。
这淡漠不是无情,是经历无数希望与绝望交织后,对命运的坦然接受。
惠岸心中一动,像平静湖面被投了石子。
他满心疑惑,像有小虫子在心里爬。
同时,一丝期待在心底滋生,像黑暗中燃起的小火苗。
他缓缓朝老鬼走去,每一步都谨慎又急切。
他边走边想:“这老鬼在这隐秘角落,说不定知道新判官的事呢?得上去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惠岸眼神闪过一丝坚定,这坚定像黑暗中的灯塔之光,让他原本慌乱的脚步沉稳起来。
他一步步朝老鬼靠近,每一步都像在叩响通往未知答案的大门。
(2)
“老人家,您在这儿呢。”
惠岸脚步放得极轻,像羽毛落地,没一点声响。
他朝老鬼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是尖刺雷区。
他脸上带着谨慎,像捧着稀世珍宝,生怕摔了。
他轻声说着,声音像微风拂过花朵般轻柔,在这阴森如死神领地的角落,声音稍大就会惊扰死寂,让黑暗中的恐怖一拥而上。
老鬼听到声音,缓缓抬头,动作慢得揪心,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关节像生锈齿轮艰难转动,发出要散架的 “嘎吱嘎吱” 声。
他浑浊的双眼看向惠岸,眼神深邃,像古老枯井,藏着无数秘密。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破旧风箱被拉动的艰难声响,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你是惠岸吧?我知道你在查新判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