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置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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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林家村的村民们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急地等待着风水堪舆师的到来。

午后的阳光炽热地洒在村子里,那光芒犹如无数根金针,直直地刺向地面。

没有一丝风,树梢上的叶子都像是被晒蔫了似的,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村子里的土路上,尘土被晒得干燥而松散,每走一步都能带起一阵小小的烟尘。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仿佛是一团无形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

终于,在这令人焦躁的寂静中,远处传来了牛车那“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声音由远及近,村民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先到的是申师傅,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身上那件灰色的长衫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这位在陈塘关与孙师傅齐名的风水堪舆师,在随从小王的搀扶下,从牛车上缓缓下来。 申师傅身形略显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面容凝重,目光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小王身穿简单的便衣,动作麻利地拎着沉甸甸的工具,神情专注而谨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申师傅。

此时,周围的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申师傅身上。

阳光依旧毫不留情地照射着,小王的额头很快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让申师傅有半分闪失。

申师傅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而小王则努力配合着他的节奏,嘴里还轻声地说着:“师傅,您慢点儿,慢点儿。”

申师傅环顾四周,脸上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与村民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了一系列堪舆测量计算。

他手持罗盘,那罗盘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申师傅神情专注地在村子里踱步,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却又显得格外沉稳。

他时而低头观察,眉头微皱,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脚下的土地;时而仰头思索,望着天空,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在与上天交流着什么。

村民们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人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有人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还有人在小声地嘀咕着,猜测着结果。

阳光依旧炽热,烤得人们脸颊发红,可此时谁也顾不上这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申师傅身上。

过了一会儿,申师傅停下脚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对村民们说:“村子地下是大量溶洞,现在开始活跃了,有大规模坍塌的危险,已经不宜居住了,尽速搬离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村民们的心上,让村民们心头一震。

那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的结论和前面孙师傅的几乎一模一样,这让很多村民不得不相信。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开始抽泣,那哭声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里愈发沉重;有人则一脸的难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有人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风不知何时悄悄地吹了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却吹不散村民们心头的阴霾。

然而,也有部分村民抱着狐疑的心理,小声议论着:“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他们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能住了?”有人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

他们望着申师傅离去的背影,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申师傅也不想多解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

收拾好工具后,便和小王匆匆赶着牛车就走了。

牛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一阵尘土。

申师傅坐在车上,背微微驼着,小王则用力地挥动着鞭子,催促着老牛加快脚步。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只留下身后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和那被夕阳染得金黄的村庄。

接着,一阵喧闹声传来,涂师傅坐着轿子来了。

那轿子晃晃悠悠的,在阳光的映照下,轿子上的雕花闪烁着陈旧却不失庄重的光芒。

他年纪较大,面容严肃,一道道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沟壑,深深嵌在脸上。那严肃的表情仿佛能让人在这酷热的天气中感到一丝寒意。

小赵身穿便衣,随轿子伺候着。

他身形矫健,目光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一下。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木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轿子的颠簸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注,他的眼神坚定而忠诚,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轿子里的涂师傅。

小主,

村民们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脸上堆满了殷切的笑容,嘴里不住地说着欢迎的话语。

大家簇拥在轿子周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能给出不同的看法。

涂师傅按照堪舆技术套路进行了一番操作,只见他手持罗盘,脚步缓慢而有节奏地在村子里走动着。

时而蹲下身子,抚摸一下土地;时而抬头凝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

一番操作之后,他却沉默不语。

村民们诧异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涂师傅,您倒是给句话呀,这到底是咋回事?”

人群中开始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交头接耳,目光紧紧地盯着涂师傅,那眼神仿佛在催促他赶紧给出一个答案。

风悄然吹过,吹乱了人们的头发,却吹不散此刻凝重的氛围。

终于,涂师傅欲言又止地说:“这里已经成为凶杀之地了,这里不合适居住了,你们尽快搬走吧!待久了,恐怕有大事发生,非常不利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景象。

说完,他连红包都不收,急忙叫小赵收拾工具。

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恨不得立刻飞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赵心里暗暗佩服:“这演技,真神了,不得不服啊!”

小赵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工具,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涂师傅,眼神中既有敬佩,又有一丝不解。

此刻,周围的村民们全都傻了眼,有的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有的人开始放声大哭,整个村子瞬间被绝望和恐惧所笼罩。

太阳渐渐西斜,余晖将村子染成了一片血红,却无法温暖村民们冰冷的心。

村民们对于这里不合适居住的结论基本都信服了,但对于是否需要马上搬走,心里却犹豫不决。

他们站在那熟悉的土地上,目光中满是纠结和不舍。

有人望着自家的老屋,那斑驳的墙壁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真的要走吗?这可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啊。”

有人抚摸着村口那棵老槐树,粗糙的树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儿呢?”

孩子们围绕在大人身边,脸上写满了迷茫和恐惧,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这个充满欢乐的家园。

村里的老人们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这把老骨头了,还能经得起折腾吗?”

他们舍不得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他们的汗水,每一阵风都带着熟悉的味道。

同时,他们也不知道该搬去哪里,前方的路一片迷茫,就像这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人感到无助和彷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叶师傅在村民的陪同下到来了。

此时,夕阳的余晖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师傅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村子。

离得近,所以选择了步行而来。

一路上,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神情专注而严肃。

小李身穿便衣,用扁担挑着许多堪舆工具,跟在后面。

扁担被压得弯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李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不敢放慢脚步。

脚下的土路扬起阵阵尘土,沾在他们的裤脚上,但他们全然不顾。

村民们簇拥在叶师傅身旁,焦急地说着村里的情况,叶师傅只是微微点头,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村民们都以为叶师傅也要展开一系列的堪舆测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满怀期待。

却只见叶师傅在空地上定个位置之后,便缓缓地盘腿在那个位置打坐起来。

此时,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微风拂过草丛的沙沙声。

夕阳的余晖洒在叶师傅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五分钟之后,他睁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掐指计算一番后,长叹一声。

这一声长叹仿佛包含了无尽的忧虑和无奈,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结,村民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注视着叶师傅,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叶师傅站起来,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对着村民们说:“这里阴邪之气越聚越多,地下环境已经发生巨变,这里不合适居住了,尽早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