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塘关内外,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笼罩,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上午八点,那炽热的阳光拼了命地倾泻而下,毫不吝啬地洒在陈塘关外东厂网点的院子里。
然而,这看似温暖的阳光,却像是被一层冰冷的隔膜所阻挡,根本无法驱散那丝丝寒意。
那寒意,犹如冰冷的蛇,顺着人的脊梁缓缓爬行,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院子里的石板路,在阳光的照射下,本该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此刻却显得暗淡无光,仿佛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墙角的几株野草,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蔫蔫地低垂着脑袋。
守在门口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却顾不得擦拭一下。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魏玉静静地站在会议室门口,身姿挺拔如松。
他那一双眼睛,犀利得如同鹰隼,直直地看着院子里静候着的李良和王根,以及他们身后那整齐排列的三十骑。
此时的院子,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撩动着地上的尘土。
阳光斜斜地照下来,在地上投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李良和王根笔直地站立着,他们的神情严肃而庄重,紧抿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坚定。
魏玉的目光在李良身上停留片刻,李良身着黑色的劲装,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接着,魏玉的视线又转向王根,王根的脸庞略显沧桑,却有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
他微微仰头,迎向魏玉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而他们身后的三十骑,个个精神抖擞。
战马时不时地打着响鼻,马蹄轻轻刨着地面,似乎也在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李良、王根,随我前往千总李固部队驻地,宣读征调他人马的圣旨。”魏玉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此时,天空中飘过几朵白云,将那炽热的阳光稍稍遮挡,给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清凉。
魏玉站在那里,身姿伟岸,眼神坚定,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有力地迸发出来。
李良和王根听闻,毫不犹豫地齐声应道:“是!”
他们的声音短促而响亮,带着满满的决心。
李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奔赴战场。
王根则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膛,那严肃的表情显示出他对此次任务的重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的应答而微微颤动,就连那原本安静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使命,不安地晃动着脑袋,打着响鼻。
魏玉的亲卫兵迈着沉稳而恭敬的步伐,双手捧着汗血宝马的缰绳,缓缓呈到他的面前,那姿态虔诚而庄重。
魏玉目光如炬,身形矫健,只见他一个利落的动作,身手敏捷地飞身上马。
刹那间,衣袂飘飘,在微风中舞动,宛如仙人下凡,尽显威严之态。
那华丽的衣袍随风翻飞,绣着的金丝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紧接着,他挥手示意大家出发,那动作果断而决绝。
瞬间,马蹄声如雷般响起,“嘚嘚嘚”,有力地打破了院子里长久的寂静。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片朦胧的烟雾。
原本安静的院子,此刻充满了激昂与活力,仿佛被这汹涌的气势所唤醒。
李良和王根紧跟其后,三十骑也如洪流一般奔腾而出。
那气势,犹如汹涌的波涛,一往无前,向着未知的征程奋勇前行。
王根的马匹稍稍落后魏玉一个马头,他神情专注,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那道路蜿蜒曲折,尘土在马蹄下飞扬。
王根时刻留意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也无暇去擦拭,只为能为众人准确地引路。
与此同时,只见一骑快马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
那匹马四蹄生风,鬃毛在疾风中烈烈飞舞。
马背上的骑手伏身向前,与马匹仿佛融为一体,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身影。
这一骑快马以惊人的速度先行奔赴千总李固驻地,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骑手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通知李固做好迎接的准备。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衣衫被吹得啪啪作响,但他全然不顾,只是拼命地催促着胯下的骏马,恨不得瞬间就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扬起的尘土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尾巴,仿佛在诉说着这紧迫而重要的使命。
东厂千户魏玉与总兵孙传庭虽说日常平级交往,可东厂那可是权势滔天,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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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总兵孙传庭在面对魏玉时,心中总是颇为忌惮。
那东厂,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其势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魏玉作为东厂千户,更是威风八面,令人敬畏。
李固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当他得知魏玉即将到来的消息后,顿时神色一紧。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叫亲随去通知刘力陪同,自己则赶忙整理衣冠,匆匆往驻地大门赶去。
驻地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士兵们个个神色凝重,不敢大声喧哗。
李固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
此时的天空,乌云渐渐聚拢,给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增添了几分沉重。
李固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刘力得到通知后,也是不敢怠慢,迅速赶来与李固会合。
两人并肩而行,步伐匆匆,一同到驻地恭候魏玉的大驾。
当魏玉那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缓缓来到驻地门口时,李固和刘力连忙一同恭敬地致礼。
他们的腰弯得极低,脸上带着深深的敬畏之色,仿佛面对的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明。
此时,阳光被云层遮住了大半,驻地门口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李固和刘力的身影在这暗淡的光影中显得愈发卑微。
李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魏大人,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魏玉微微点头,神色依旧严肃而冷峻。他轻启双唇:“无妨,带我去会议室吧。”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话语而凝结,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李固和刘力赶忙直起身来,在前头小心翼翼地引路,脚步轻缓,生怕有丝毫的差错。
众人缓缓来到会议室,这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墙壁上的烛光摇曳不定,映得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魏玉站定身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此次前来,是宣读密旨而来。”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会议室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固听闻,心头猛地一震,急忙秉退左右闲杂人等。
那些被遣退的人,个个脚步匆匆,大气都不敢出,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李固和刘力一起虔诚地跪拜在地,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李固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忐忑与敬畏。
刘力则紧闭双眼,神色紧张,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密旨。
此时,会议室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只有那微弱的烛光还在不停地跳动着,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时刻而悸动。
魏玉神色庄重,极其郑重地双手托着那卷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密旨,一步一步走向李固,而后稳稳地交给了李固手中。
此刻,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静得能听见魏玉沉重的呼吸声。
李固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接过密旨的那一刻,他的手指竟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眼望向魏玉,只见魏玉一脸严肃,目光如炬,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李固深吸一口气,快速展开密旨,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字句。
这一看,他心中暗自一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有惊讶,有惶恐,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他不敢耽搁,连忙把密旨转给刘力看。
刘力接过密旨时,手也是微微一抖。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才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烛光在他的脸上跳动,映出他不断变化的神情。
李固心中暗道不妙,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像是打了一个死结。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怕是要卷入官场是非漩涡了。自己个人事小,只怕会影响到总兵孙传庭大人,那就不好了。”
此时的他,犹如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满心的焦虑和担忧。
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在胸腔中敲打着一面急促的鼓。
“不行,我得搞清楚情况,择机处理。”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可这光芒在无边的忧虑中,显得是那么微弱,就像狂风中的一点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李固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他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
魏玉见李固在低首沉吟,那张原本刚毅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纠结与思索,并没有马上高呼接旨,心中便已明了,知道他定是存有疑问。
于是,魏玉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起来:“有关‘通天井’的玄机和传说,总兵孙传庭有上书到兵部。”
“你瞧瞧这四周,”魏玉说着挥了挥手,“如今这风声传得是沸沸扬扬,扰得人心惶惶。可那毕竟事关江湖传言,和仙道缥缈传说,兵部那帮人呐,思来想去,觉得不好如何处理。左右权衡之下,这事就转到我们东厂来接手处理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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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
魏玉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李固和刘力的心房。
李固和刘力听魏玉这么一说,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
刘力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可李固心里依然觉得:“和东厂搅合在一起,总不是好事,容易惹事或者埋下隐患。”
李固眉头紧锁,心乱如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乱爬。
他暗暗思忖着:“怎么办?既要能接旨执行,又要明哲保身,不要给总兵孙传庭和自己的部队带来不测影响。”
他的目光在魏玉和刘力之间游移不定,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此时的李固,只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条狭窄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狂跳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李固的额头再次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自觉地抬手擦了擦,心中的纠结丝毫没有减少。
想到这里,李固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魏玉,斟酌着措辞问道:“魏大人,对于这事,总兵孙传庭知道了么?没他的指示,我颇感为难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战战兢兢。
魏玉双手抱在胸前,略微沉思了片刻回答说:“兵部应该会循例正式回复的。我们这边是秘密行动,可能不会告知具体的信息。你可以传信给总兵孙传庭,告知大体情况(不泄露密旨内容为限度)。”
魏玉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