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
南原,
总兵孙传庭大营......
在这几日的时光里,日子对于军师孟方而言,每一秒都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般备受煎熬。 那外派执行特别行动任务的两队人马,仿佛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洞中,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掀起哪怕一丝涟漪,杳无音信。
孟方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天焦虑不安。在那略显狭小的营帐里,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手里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那手指因为过度紧张和焦虑,关节处都被捏得发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仿佛要将他的耐心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怎么还没消息呢?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上天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平安无事。”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期盼,在营帐内孤独地回荡着。
五天后的中午,阳光炽热地洒在营帐上,孟方正坐在那里,因多日的焦虑与疲惫而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嘹亮的“咕咕”声打破了这份寂静,那声音在孟方的耳中,就如同天籁一般美妙动听。 他瞬间从迷糊中惊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起来,一下子跳了起来。慌乱中,鞋都顾不上穿好,就趿拉着,急匆匆地朝着大帐门口跑去。那急切的步伐带起一阵风,衣角在风中翻飞。
到了门口定睛一看,果然,一只洁白的信鸽正停在那儿。它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脚边的竹筒显示着它身负重要的使命。 孟方激动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他的双眼放光,脸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认得这只信鸽,这可是千总李固的信鸽啊,终于传回信息了!这一刻,他多日来的焦虑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孟方颤抖着双手,仿佛手中捧着的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拆开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取出里面的书信。那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与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书信上的内容。读完后,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原来信上所说,陈塘知县钱秀峰已经将小姐孙如烟招待得妥妥当当,方方面面都安排得极为周到。那小姐的安全方面暂时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让孟方没想到的是,陈塘关区域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敌情,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这可太奇怪了,与他们之前的猜测和预想大相径庭。
孟方皱着眉头,眉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自言自语道:“难道闯军探子的行动目标和小姐孙如烟无关?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我们之前明明有所猜测的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孟方在营帐里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考,心中思绪万千,各种猜测和设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他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找到一丝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之前掌握的各种线索和情报,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端倪,那些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拼接。
“如果和小姐无关,那闯军到底在谋划什么呢?这陈塘关附近难道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孟方一边踱步一边轻声嘀咕着,声音中充满了困惑与疑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性,无数的猜测如走马灯般在他的思绪中穿梭,但始终无法确定一个确切的答案,每一个设想都似乎在迷雾中徘徊,找不到清晰的方向。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孟方猛地停下脚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暗自想道,“得赶紧想办法再去打探打探情况,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展下去。坐以待毙绝非上策,必须主动出击。” 他决定先召集一些亲信,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孟方深知,现在的情况犹如一团乱麻,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满盘皆输,让局势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地应对这场未知的挑战。 军师孟方站在大帐内,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重重迷雾,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闯军的探子行动队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更别提知晓他们的底细了。 这未知让他心里犹如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到了极点。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忧,每一次呼吸都承载着对局势的焦虑和不安。
“来人呐!快去把千总汪洋给我叫来,有要事相商!”孟方冲着大帐外的卫兵喊道,那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威严。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千总汪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帐,他的身姿挺拔,步伐坚定,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来到孟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汪洋拜见军师!”声音洪亮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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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连忙扶起他,急切地说道:“快快请起,汪洋啊,现在情况紧急,你头脑灵活、作战经验丰富,你可得帮我好好分析分析。此事关乎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汪洋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孟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专注,等待他说下文。
孟方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千总李固率领的特种兵已经奔赴到达了陈塘关,按说这陈塘关乃是军事要地,战略意义非凡。可奇怪的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摸到敌人的一丝动向,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那千总刘力率领的特种兵,肩负着沿途追踪闯军的探子特别行动队这一重任,然而时至今日,也是杳无音讯,如同石沉大海。这情况实在是太不明朗了,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人捉摸不透,我这心里啊,慌得很呐!”孟方边说边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
汪洋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那两道浓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沉思了片刻,双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然后抬起头来对孟方说:“军师,末将觉得,我们如今这样一味地干等着,无异于坐以待毙,绝非良策。得主动想办法去刺探一下军情,或许能从中获得一些关键线索,为我们拨开眼前的迷雾。不然万一错误判断了形势,低估了敌人的计划和部署,那可就要吃败仗了啊,后果不堪设想。”
“哎呀呀,你说得对啊!”孟方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与懊悔交织的神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以去刺探闯军的军情嘛!汪洋啊,那你可有什么好的行动方案?能确保此次刺探行动万无一失吗?”
汪洋略一思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说道:“军师,末将曾经收服过许多降兵,其中有一个人,代号‘老黑’。此人虽曾经为敌军效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我觉得他铁定会和我合作,对我忠心耿耿。我们可以启用他,让我去问他有关闯军最近的动向情况。说不定他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老黑?”孟方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好,就这么办!只要能得到有用的情报,解了当下的困局,便是好法子。”
汪洋得到孟方的肯定,立刻说道:“那末将这就去安排飞鸽传书,用‘预定的暗语’秘密联系‘老黑’ ,争取尽快得到回复。” 说罢,汪洋便匆忙转身,脚下生风,准备去行事。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孟方看着汪洋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希望这次能从‘老黑’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上天保佑,一定要让我们度过这次难关。”
汪洋一路小跑着来到专门负责信鸽的地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顾不上擦拭。迅速找来纸笔,写好纸条,那字迹刚劲有力,随后小心翼翼地绑在信鸽的腿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信鸽的羽毛,然后将信鸽放飞。 看着信鸽飞向天空,那洁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汪洋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老黑啊老黑,你可一定要给力啊。”汪洋低声念叨着,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希冀。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汪洋在心中不停地设想各种可能的情况。要是“老黑”能提供准确的情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或许就能一举扭转当前的被动局面;可要是“老黑”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或者他提供的情报有误,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可能会让己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行,我得做好两手准备。”汪洋暗自思忖道,“万一‘老黑’那边不行,我还得想其他办法去打探消息。绝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
就这样,汪洋在焦急与忐忑中度过了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一只熟悉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回来了。